他们三人之间一定要统一口径。一定要咬死不承认有这一回事发生。能算得上证据的不过是银票,还有生辰八字罢了,至于马道婆的供词?呵呵,马道婆第一次死不了算她命大,可是后来据说其为了活命,攀扯出多家后院的*。

那么,便法不责众。

否则,她有事,她那些诰命夫人朋友们也别想继续高枕无忧。至于银票生辰八字,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能证明是他们的。银票随处可见,贾赦的生辰八字也不是什么秘密,她知道,贾赦知道,贾赦两任岳家也同样知晓。

总而言之,一定不能认罪!

至于其他,以后再谋划!

贾史氏此刻满心替自己替二房开脱,却万万没有料到等自己费劲千辛万苦到了牢房,舔着老脸求来单独说话的空间,刚紧紧靠着牢门,言简意赅争分夺秒的道出自己的筹划,这边王氏便像个疯婆子一般哈哈哈哈大笑着,面色狰狞道:“老太太,你先前昏迷了,恐怕还不知道吧?”

“王氏你闭嘴!”贾政恍若猛虎下山,一个猛扑,手死死的攀开牢房大门,想要冲到对面打王夫人。

“你的好儿子可是把勾结马道婆暗害贾赦的事情全部推倒我们头上来了呢!”王夫人眼中渗透着恨意,幽幽的盯着贾史氏,不放过人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声嘶力竭的笑道:“我从来不理家务,这些事全不知道!”

贾史氏闻言扭头看了眼双脚并用大声喝骂的贾政。

“你这个愚蠢的毒妇!若不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贾政滔滔不绝的骂着,但是见王氏忽地张口道一句:“王柳。”顿时像被掐住喉咙待宰杀的鸡,说不出话来。

见贾政面色涨红,王氏嘴角缓缓一勾,掩住了眼底的悲戚,一副傲然的望着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

这些年,也足够她了解贾政的为人。所幸她本来就没想过要靠贾政出人头地,身披诰命。但她也绝没想过贾政会这么的没担当,把罪名往她,甚至往自己亲娘身上推。

眼下,也不是她烂施同情之刻,更不是替自己不值兀自悲伤之时,面对这种冷清的夫君,她只有牢牢抓住对方的把柄,甚至离间母子两,否则没准会被老虔婆和贾政反利用。

“贾政,老太太是你娘,她没准儿母爱伟大真替你抗下,”王夫人斜睨了眼贾史氏,直白无比道:“可是我不行!这世上对我们女人家太不友好了。我必须得给自己留点本钱。你就算吊书袋说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但只要胆敢再说一句清清白白,我保证我们夫妻两一块儿下地狱!”

先前,贾史氏说起要除掉马道婆的时候,她就留了个心眼。虽派往贾琏院子里,甚至取贾赦头发的都是心腹之辈。没少替他们办事,甚至全家性命都被拿捏住,定不敢随便胡说八道。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寻了个采买的借口把人全部都关禁在自己的陪嫁庄子里。

“你……”贾政手高高抬起,使劲的捶打牢门,似把人当座王夫人,能够肆意虐杀,但捶过几下之后,手背青红,倒刺刺入掌心,疼得他不敢再捶动一下。心中的憎恨发泄不出来,贾政正四处寻找可替代之物,眼眸间扫到了不知何时后退了好几丈的贾史氏。

贾史氏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面色透着股灰白,向来明亮的双眸满是黯淡之色,“政儿……王氏先前说得是真的?”

贾政眉头倒竖:“太太,你这什么意思?”

“我……”贾史氏双眸一闭,原本怜惜狱中环境的泪痕还未干涸,豆大的泪珠又滚滚而落,转身便走。

贾政瞧着贾史氏这毫不犹豫离开的一幕,下意识的闪过惶然之色,但更多的却是充斥全身的愤怒,被背叛的愤怒。王氏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却不为夫考虑,反而威胁。史氏口口声声的说疼他,可是呢?当年老爷在世,只会逼他读书读书夜以继日的读书来博得老爷好感,却不会为他谋取一丁点的利益,连国子监都为他讨不来,还替他在老爷面前说大话,定然能靠自己才学考出个成绩来!老爷因救驾而旧疾复发,让他在老爷面前端茶倒水伺疾,说是替他谋划爵位,说是贾家内外全部掌控住了,可是老爷临终的奏折还是到了御前。老爷离世后,他居住荣禧堂,代表贾家出席各种活动,可是终日若惊弓之鸟,就怕遭受众人轻笑。

当他宵衣旰食,当他战战兢兢,当他辛辛苦苦,当他谨小慎微,当他卑躬屈膝,当他……这个时候,贾赦在玩玩玩,买买买,在仗着贾家的权势为所欲为,恣睢痛快。

“你能对贾赦下手,又何必做什么慈母状?!”贾政两眼充血,紧紧的盯着贾史氏的后背,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做证明自己的工具罢了!你有问过我喜欢读书吗?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妻子吗?关心过我到底要什么吗?”

贾史氏步伐一僵,扭头看着怒吼的贾政,听着人滔滔不绝的抱怨,恍若跳梁小丑一般,忽然间发觉自己越活越失败。咬着牙硬是挤出一道笑意:“我起码把你当儿子。”

贾政:“…………”

听到这话,原本打算看戏的王夫人一惊。她可没打算让老虔婆回去投靠贾赦,那样的话他们夫妇牢狱之灾在劫难逃!

“太太,二爷这只是在气头上,一时情绪失控……”王夫人讨好的笑了笑,努力让自己语态平和,道:“老话说的,手指头还有长有短的,这母子两哪有隔夜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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