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下个星期张燕铎就要去加拿大了,关琥心里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随便往沙发上一趴,心想如果一直被催眠的话,其实也不是坏事,张燕铎对他的占有欲很强,但他也知道他对张燕铎的占有欲也是一样的,他只是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可是看到酒吧有些女人老缠着张燕铎,他也会很不高兴,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
这种想法很久以前就有了,他知道这样想不对,是不正常的,张燕铎是他哥哥,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哥哥……
越想越烦躁,关琥随手抄过一个抱枕,把自己埋在抱枕里发出大声的叹息――都是张燕铎搞的,如果没有那晚那件事,他最多就是心里想想,绝对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不过越就越了,大不了一直被催眠,因为他不想张燕铎离开。
可是,他会胡思乱想甚至意淫张燕铎真的是因为被催眠吗?
这个念头忽然划过脑海,关琥打了个冷颤,这两天他一直在纠结对跟不对,催眠跟被催眠的事,而忘了最重要的问题,一个他不想面对的问题。
关琥趴在沙发上回想了几秒钟,跳起来跑去吧台。
那晚他就是先去吧台灌酒的,他喝了不少,接着仗着酒劲回到客厅质问张燕铎― 关琥遵循着记忆从酒柜里取出酒,拿着酒瓶转回客厅,他跟张燕铎在沙发前争执起来,然后……沉淀的记忆开始逐渐复苏,关琥揉着额头发出呻吟,他随手放下酒瓶,跑去书房。
他的书房有个小保险柜,是张燕铎买的,里面放着两人的房产证跟存折等贵重的文件,除此之外还有一份。
当初是他瞒着张燕铎偷偷去调查他们的血缘关系,但鉴定结果出来后,他又不敢看,最后交给张燕铎让他做决定,后来张燕铎就把鉴定书放到了保险柜里,相约等他们白发苍苍时再打开来一起看。
他一直是这样打算的,但现在他坚持不下去了,担忧、在意还有好奇等各种感情纠缠在一起,逼迫他做出决定。
关琥打开了保险柜,鉴定书放在最上面,他犹豫了叫下拿了出来。
牛皮纸袋很轻,可是在他看来却重若千斤,把纸袋后面的缠线解开,半路又后悔了,重新缠回去,但中途再次改变主意,又解开了。
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可不是他的作风,与其一直在意不如早点知道真相。
早死早投胎员呗,反正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想到这里,关琥下定了决心,将线全部解开,把纸张倒出来。
下一秒,他愣在了那里。
不是鉴定结果吓到了他,而是他看不到任何鉴定结果。
因为呈现在他眼前的是白纸,整整三张白纸。
关琥不死心,又把纸翻过来看,可想而知,纸张背面也是空白的――张燕铎早就把鉴定资料拿走了,移花接木塞了三张白纸当摆设。
他真是太傻了,他为什么要相信那只狐狸的花言巧语呢!
看着眼前的白纸,关琥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一颗心也放下了――虽说做好心理准备看鉴定书了,但是对于未知的结果他还是心存恐惧的,生怕那不是他希望的结局,张燕铎肯定知道他的担忧,所以提前将东西拿走了,根本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那个人总是这样,总是自以为是地做出所有决定,自以为是地对他好,也不管那是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张燕铎能坦然说出内心的想法,也许他们之间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如果他能坦然面对一切,那他就不是张燕铎了。
关琥靠着保险柜坐下来,抓着牛皮纸袋发出低笑。
张燕铎,你这个胆小鬼!
傍晚,关琥开着张燕铎的另一辆车来到王家附近,跟暗中监视王煜的同事交接班。
张燕铎有好几辆车,钥匙都放在家里固定的地方,他说过自己的车可以随便用,所以关琥没跟他客气,捡了一辆最不起眼的小轿车。
刚好王家附近有个停车场,停在那里可以看到门口的情况,关琥坐在车里,嚼着来时路上顺便买的面包,做出在这里耗一晚上的准备。
属于王煜的房问亮着灯,不过窗帘拉着,什么都看不到,关琥吃饱喝足,又拿出手机刷网,打发无聊的时间.时间一晃就快到半夜了,关琥看看手表,打了个哈欠,正想今晚的鱼会不会钓不到了,王家门口的灯突然亮了,接着王煜从里面出来,先是探头看看周围,没发现有危险,他将连帽衫的帽子挂到头上,双手插着口袋匆匆向前走去。
关琥盯着他走出一段路后,正要下车,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张燕铎的来电,接听后,他说:「别急,再等等。」
关琥拿着手机看四周,手电筒的光芒在不远处忽闪了两下,原来张燕铎一早就来了,他说:「不跟的话,万一王煜是要去见陈东怎么办?」
「不会,凶器还在房子里,陈东怎么会蠢得让他拿凶器去见面?」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