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呢?”
万俟离夹着电话换鞋,“没有,刚回来。”
陈修城的声音很放松他刚洗完澡正用毛巾擦拭落水的头发,“快十一点啦,亲宝你去哪儿了?”
听上去心情很不错看来在家里还算顺利吧,于是万俟离也调侃起来,“怎么,还不许我出去浪一下,好容易甩开你当然要出去看看美女了。”
“哦,看美女呀,那有喜欢的吗?”
万俟离咂咂嘴,“必须的嘛,没你在身边晃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那~么有魅力,哎呀不说了,我该去洗洗身上的香水味了,恩~好香好香,拜拜!”
陈修城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却没有因为爱人调侃而开心,他扔掉毛巾重新换上衣服,唐舒玉刚好从厨房出来看见儿子匆忙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你头发湿着出去小心感冒,晚上天还凉。”
“妈,您怎么还没睡?”
唐舒玉擦干手上的水,“我明天想做你喜欢吃的肉饼,刚才忘记把牛肉拿出来了,”说完叹口气,“算了,路上小心开车。”
“妈,”陈修城手里的车钥匙攥紧又松开他想了一下终于将钥匙和包放回到矮柜上,“好啊,挺长时间没吃您做的早饭了,我明天早点起给您帮忙,配豆浆还是白粥?”
“白粥吧,放点青菜,我上次腌的小咸菜也能吃了你尝尝喜欢带走一点,你们这吃饭也没准点不愿意炒菜就捞出来下饭吃。”
“唉,好,”陈修城走到妈妈身边松松抱了一下,“最近让您着急了,别担心我挺好的。”
唐舒玉捶了一下儿子精壮的肩膀,这个傻小子有什么事也不跟她讲,真以为自己三头六臂刀枪不入吗?“怎么?不走啦?”
“不走啦,给他点时间。”
“不晓得你们在想什么,”唐舒玉推开儿子,“反正你都起来了,去把保温桶和旁边的玻璃瓶拿出来刷一下控干水吧,早上时间怪紧张的。”
陈修城这次真开心了,他没忽略妈妈说话时的人称变化 ---‘你们’,这真是再美妙不过的称呼。
万俟离享受‘婆婆’的爱心早餐大快朵颐时摩洛哥正值凌晨,张兴越从冰凉潮湿的地面上醒过来入眼是一双半腰的黑色军靴,“老...师...”
军靴的主人弯下腰看着张兴越肿起的脸和身上的道道血痕,他面容十分俊雅戴着一副无框水晶眼镜嘴角浸笑,让人一看就不经心生好感,只是此刻他身穿暗绿色军装手里则拿着一条带着倒刺的马鞭。
“我说过,决定跟我走的那一天起你将不再是原来的你,在我的世界中不允许有背叛和不忠你明白吗?”
张兴越翻过身伏趴着用手指小心触碰了男人的鞋面,“老师,我没有,我...只是去看,看了一眼,我没有下车四号(司机)可以证明,我的生命我的信仰和一切都是老师您的,求您,求您原谅我这一次。”
俊雅的男人微微一笑他白皙修长却带着枪茧的手指覆盖到张兴越布满污秽的手背上,“是的,我的孩子,我自然相信你的忠诚,所以老师会帮助你扫清路上的一切障碍,佛说:羽化不是我的抉择,我也不是羽化的抉择,注定的眼睛,俯瞰着万物苍生。玛费耶,你要牢记,我们生而不同。”
“娑汨河之水洗涤万物灵魂让我如初生般透明洁净,欢笑不是我的,悲伤不是我的,过往亦不是我的,我的肉*体属于同伴我将身影匿与黑暗...”
在张兴越喃喃的叨念中男人起身走出地牢,门打开的一刹那灯光泻进逼仄的空间他回头看了一眼试图爬起身的男孩然后朝门后的阴影处点点头。
沉重的木门隔断了短暂的明亮,浓墨似的黑暗中张兴越右手拇指不断摩挲着一枚肩章他觉得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下一刻疯掉,‘张兴越’这三个字将永远离他而去从此只有玛费耶。
干涸的嘴唇还在张张合合,如果有亮光我们会看到他手中那枚肩章上黑色的三头蛇和两个似曾相识的字符 ---
...
“亲爱的,咱干嘛非得弄欧式宫廷风格的呀,到处到是镂空棱角的以后打扫起来多麻烦,而且你看图片上那个橘黄的灯光效果一点都不称你,就像把一个漂亮的水晶放进古木盒里一样,你说是吧。”
褚云薇哼了一声翘起粉红的小嘴,“那你选的什么地中海风格我就不喜欢嘛,美式田园的我也不喜欢!”她脸蛋明熙漂亮身材凹凸有致即使生气的时候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梁子伟能看到过路的各色男人自然也能看到,他斜了觊觎自己女朋友的男人们一眼侧身将褚云薇遮住。
“好好,不喜欢咱接着看,那个欧式简约的你不也说挺好吗,好多图片还没看呢你从里面挑一个喜欢的好不好?”
“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