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日时,她特意赶来,花了大半月薪水赠送的金玫瑰……

她看自己时,眼中的迷恋……

她吻自己时,三月春风般的温柔和温暖……

无数个自己和白瞳相处的情景撞进尹霜霜的脑海,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对不起……

我下不了手取你性命,却也不能让你成为我的弱点……

白瞳,我爱你……

☆、九十

女王的应酬逐渐多了起来,日程也满满当当。她从最初的夜夜晚归,发展到夜不归宿。虽然和白瞳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见面、交流的机会却寥寥。

白瞳却一直忍耐,劝解自己,女王公务繁忙,让自己要理解宽容些,不要给女王造成精神负担。可事态的发展却越来越不在正常范围内,晚归她还能努力容忍,可连续好多天的彻夜不归,实在让人不放心。

凌晨三点,夜深人静,女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佣人半蹲半跪,小心地帮她脱下了十二厘米的镶钻高跟鞋,换上一双舒适柔软的拖鞋。

揉了揉太阳穴,女王朝佣人们摆了摆手,吩咐道,“都回去休息吧,我需要人时,自然会按铃。”待佣人们悉数退下,她才蹑手蹑脚朝楼上走去。

静静站在白瞳卧室门口,和心底的人,只隔一张门,女王却无力推门而入。轻轻合上眼,即便强迫自己冷落她,借此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可内心的思念,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心头泛上无尽的酸涩,已经贪恋了她的温暖两年多,最后相处的时日了,这样,偷偷的,小小的放纵一回自己的感情,也于大局无碍吧?

“已经到了门口,为什么杵着?”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惊得女王一身鸡皮疙瘩。被发现了吗?她暗暗苦笑,果然,放纵自己的感情,是掩耳盗铃的笑话吧?看,麻烦事儿来了!

女王心头虽波澜起伏,可表面却一贯的云淡风轻。她转过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借着过道柔和的灯光,看着面前,自己日夜思念的人。

一个月不见,白瞳消瘦了,憔悴了。她有了淡淡的黑眼圈,眼神中覆上了一层浓厚的忧郁。此刻,她正红着眼眶,委屈地望着自己,默默地“倾诉”这段时间,她受到的冷落和内心的不满。

对白瞳的心疼被女王完美地藏在心里最深处。白瞳的质问,她选择避而不答,转移话题。张开双臂,把白瞳拥在怀中,女王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背,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失眠。”白瞳抿着唇,木愣地被女王抱着。她双手直直地垂着,没有回抱住女王,没有往常一般,温柔地搂住女王纤细的腰肢。

她失眠有一段时间了。最初的熬夜等待,等来了女王的彻夜不归,也养成了她睡觉不安稳的习惯。她记不清到底多少次,她猛然从梦中惊醒,来不及穿鞋,赤着脚,满怀希望地跑去女王的房间,生怕错过她,只希望能够见见面。可每个希望,换来的只是更大的失望。

白天,她一个人无所事事,昏昏欲睡;夜里,她因为爱情而烦恼,不能入睡……

“那你应该调理调理。我让管家给你准备一些安神的茶。其他的……你自己本身就是催眠师,应该也能够调节吧?”女王松开了怀中的白瞳,看着她的脸,柔声道。

“这些,先不要说。”白瞳眼里浮起一层水雾,她使劲咬着唇,不让眼里的泪珠落下。“和我说实话,为什么这段时间总不见你人影?早出晚归,甚至经常性的彻夜不归?”如果是躲我,直接告诉我,我不是那样死缠烂打之人。

“你知道,我很忙……”女王叹了口气,无奈道。

“你以前也很忙。”可在忙也不会这样晾着我,而是折腾我,让我陪你一起忙。白瞳不礼貌地打断了女王,她不接受这种解释。

深吸一口气,尹霜霜环抱着自己的双臂,低头,双唇紧抿,沉默不语。她在等白瞳的爆发,这是个好机会。

“这些天,那个每晚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白瞳仰着头,挣扎着不让自己落泪,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带着浓厚的鼻音。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失忆,宁愿自己是白痴,宁愿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还能傻乐。

可她没有失忆!越想忘记,脑海里的记忆越是清晰。豪华的车,耀眼的灯,寂静的夜,楼上守候的一双眼,楼下相互拥吻的男女……

那男人怀中抱着的,吻着的,正是白瞳全心全意爱上的人——尹霜霜!

完美的画面,破碎的感情,她听见了自己心脏哭泣的声音,信仰崩塌,世界从此只剩黑白。

“你……都看到了?”女人抬起头,仿佛卸下了心头一块重石,长长松了口气。她耸了耸肩,无所谓般笑道,“嗯,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他是我的,新情人。”

女王的一句话,无情地熄灭了白瞳心底最后一点奢求的希望。她忍不住,喘着粗气,浑身发抖。眼泪从她双眸滚落,沉甸甸地,一颗颗砸在柔软的羊毛毯上。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心中的痛楚,能让人窒息。

她以为,至少,尹霜霜还有些歉疚,有些遮掩,如果她真的爱过自己。最不济,也该是沉默的面对,如果她还有一点儿在乎自己的感受。可是……这么赤果裸的坦白,不留一丝余地,不留一丝颜面,仿佛甩下一个累赘般轻松,把她的爱情摧毁得很彻底!她甚至无法从尹霜霜的眼中,看到一丁点儿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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