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晚安。”叶菡温柔地说。

白瞳也轻声回复了一句“晚安”。

结束了通话,白瞳就近把手机搁在桌上,重重叹了口气。

叶菡的情,她还不起。若说叶菡曾辜负她,也已经和她道歉过,那一笔算两清。现在,叶菡对她越好,她越是愧疚。她给不了叶菡想要的回应……虽然她也很努力不想让任何人失望。

她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空间,被一个女人填得满满当当。虽然那女人让她遍体鳞伤……

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有没有加班,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或者女人,搬进了自己曾经住的卧室。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接吻,有没有一起喝下午茶,有没有一起加班到凌晨,或者说……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在一张床上翻云覆雨吧?

想到这里,白瞳抑制不住一阵心酸,妒忌、心痛、失落、难过……重重情绪混杂,让她忍不住继续猜测,联想,甚至于,胡思乱想。

到底是谁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其实,严格来说,那也算不上什么位置,不是吗?对于她那样几乎什么都不缺的人而言,无论是谁,都不过是玩物而已吧?不,也不一定,说不定其他人都算得上情人,只有自己这个一无所有的傻蛋才算玩物……不,也许连玩物都算不上,自己仅仅只是一个笑话,笑话!

也许,她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吧……

想到这些,白瞳心脏陡然一抽,疼得她头晕目眩。蜷缩在轮椅上,她用右手使劲摁着胸口,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才稍微好受一点点。

保持捂着胸口的姿势,僵了五分钟,她强迫自己脑子放空,再放空。那些伤,赶快藏起来,藏起来!那些痛,快不要去想,不要去想!那女人,她甚至都可能记不得你,你还对她念念不忘,要不要这么犯贱?!忘记她,快忘记她!白瞳在心中疯狂地对自己吼叫!

她第一次,真正尝试到了恨的滋味。她恨,恨尹霜霜水性杨花;她恨,恨自己不仅忘不掉那个坏女人,还为她伤心至此,痛苦至此!

不辞而别,飙车,进局子,被揍成重伤,差点没了命……作践自己到这地步,又能怎么样?她那般神通广大,会不知道?冷漠到一句敷衍的慰问都不曾有,你还真以为你在她心里算得上玩物?!她早连你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还要这么贱吗?还要对她念念不忘,自作多情吗?!你认识她就是一个错误,现在错误结束了,你应该高兴,高兴!你要笑,要笑,笑!

白瞳紧紧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嘴角弯出一条弧线,却发现脸上早一片冰凉。不知何时,自己流下这么多的泪……

这边,南沙海岛,白瞳因为尹霜霜痛苦得死去活来;那边,日本东京,尹霜霜也因白瞳衣带渐宽,彻夜不眠。

“老板,吃些东西吧。”老板不思饮食,让管家忧心忡忡。连续一周了,尹霜霜每天半杯牛奶,象征性地吃两口食物,人瘦了一大圈,额头上青紫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要仅仅只是不思饮食,也还好办,可老板这整天整天的不睡觉,每天忙工作到凌晨两三点,然后裹个披肩在天台发两个多小时呆,稍微眯一两小时当做休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管家怀疑老板生病了,他也请私人医生给老板看过。私人医生却说这是心病,除了打营养液,自己无能为力。老板最厌烦打吊瓶,打营养液,这不是摸老虎的屁股,找死吗?

私人医生顶不上用,管家只能苦口婆心,每天端着一盘食物来劝老板。

尹霜霜轻笑着对管家摇了摇头,“我不饿,就想一个人待会儿。”

管家知道老板说一不二,既然她说了不吃,自己再劝只会惹得她厌烦。心中长长叹了口气,管家无奈地端着满满一盘刚出炉,香喷喷,热乎乎的食物退下。

听到房门被小心带上的声音,尹霜霜嘴角的笑才隐去。一个月了,白瞳不知所踪,音讯全无。

三十多天前,她第三次,悄悄地,在医院探望过白瞳以后,被敌人知晓了行踪,回沪途中遭遇突袭。还好她一行四辆车,自己一反常态坐了第一辆车,才逃过一劫。尾随自己的三辆车,十二个特种保镖,无一幸免。

她大怒,知晓又有不知死活的家伙蠢蠢欲动了。她为了安全,没有回上海,而是改变路线,下高速,搭乘大巴,赶往机场。然后孤身一人,转搭客机,连夜从南京飞到东京,转移到她位于东京的分部。

既然有人要至她于死地,那必定不只车祸这一出。现在她随身的保镖阵亡了十二人,继续回上海,太过冒险。她现在信不过任何人,除了自己,谁都有可能是要她性命的幕后黑手。所以唯一一个和她一起生还的保镖,被她打发回家,等候任务。而她自己,则飞往东京。

尹霜霜有能力让背后动她手脚,不知死活的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现在的问题是,她不知道到底是谁不安分,不知道是内奸、外贼还是内外勾结。她只能静观其变,唱一出空城计,引蛇出洞。

尹霜霜一安全到东京,便给上海那边下了命令,必须查出是谁在动她手脚。

这样一折腾,等到揪出幕后黑手,全部歼灭,尹女王报仇雪恨,杀鸡儆猴,立下威名之后,才发觉,白瞳早已不在医院。

尹霜霜派了专人去彻查白瞳的行踪,查叶菡的行踪,查来查去,只知道白瞳在南海某个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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