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擅自所下的定论。它突然可以明白那些记忆从何而来了。

究竟是否有一方是真实存在的呢?

或许知更不是知更,荆棘鸟也就是嘲鸫。可是单单有一点可以确定:荆棘永远只会为其中一方枯萎。

那它又是如何区别的?

假设有那么一种可能性,自始至终只有一对相爱之物——一只鸟与一根利刺,大概就可以解释了。

但那些已经无法证实,也失去了证实的价值。

它沉溺于水中,安然断绝与世界的联系。

无所谓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淌过这片荒野,流经已死荆棘的尸群,蔓延,渗入这片土地。

那是奇迹——希望已经植根,化作再一个开端。

新的生命正在萌动。

他的身体已经几乎完全消失了,可他却是笑着的。

“你说多萝西回去之后她的伙伴们会怎么样呢?”

“……啊……”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完成旅程,让那个人回去他该去的地方就够了,而事实上,除了回忆,什么也没得到。更何况,我们还夺走了他的记忆。”

“……荆棘到底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面部也开始消散,如果不是像这样如同被遮挡残缺的映像而是直接掉下了那还真是吓人。

“该结束了。”他像是用尽生命一般留恋地望了望海洋,就闭上了眼睛。

“……这样啊。”

“你该醒了。”他的声音未散去,身影却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我最后看了一眼海洋,双手放于脑后仰躺在倒坍的砖墙之上笑着闭上眼睛。

恍惚中传来渺远的摇篮曲。

“是啊,我该醒了。”

长夜即将结束。

☆、9.8.0 永别,记忆中的摇篮曲与正在死去的人们

我醒了过来。

尽管眼前发黑,但这却是真实的。

揉着眼睛,干涩的发疼,有谁推开房门走进来——那一声惊叫对我而言实在有些吵。

但接下来涌入病房的一群人的吵嚷使我的忍耐限度不断被刷新。

韩吉说,我能醒过来,这是一个奇迹——这已经是人类胜利日的第二年,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会这么睡下去。

可我没有,在一段长到我甚至无法每个细节以至于现在几乎是遗忘殆尽的梦境后,我真真切切地坐在这里,听一帮人问东问西——这是我的班级,然而我没有理由训斥他们的不稳重与不规矩,恐怕就算是佩特拉他们在这里也只会是一样的情况。

三笠阿克曼站在相隔床一段距离的地方靠着墙——她看着我,张了张嘴,唇角抽动,却抿紧了,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艾伦耶格尔死了。

我不清楚在我陷入昏迷的这段时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记忆停留在我砍杀了最后一个巨人却被弹片击中掉落下去——划伤的同时弹片割裂了皮带,尽管在剧痛中我仍保持清醒且有着行动能力,但这注定使我无法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甚至连平衡都做不到而硬生生地摔了个半死。

如果这么说起来,我也觉得我活着也没缺点什么显得不可思议。

韩吉说曾有一段时间我的身体机能降到了最低,以至于她险些给我下了死亡判决书。

但是现在,我活着,这就是事实。

据说,艾伦耶格尔在看到我不省人事后就暴走了——我有理由相信他以为我死了,结局是他被三笠阿克曼削了出来然后被囚禁,一直到万事落定之后,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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