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贤外甥女此话可见外了!本相确是见着秋月那丫头开心的走了,才过来问问太后娘娘有何好差事罢了!”
说话的,正是当朝宰相李大人。
说起这李大人,原与郭逸父亲一般,属开国元勋。他与太后李嫣亦是姻亲,李嫣能嫁入宫中跻身后位,倒也少不了他那身份与权势的作用。而先帝自从出外游历察探民情后,回京便顺带着领回了同样在外游历的将军之子郭逸!
原本,李大人也未必会将这故友之子放在心上,可偏偏先帝待他又极好,事无巨细兼要听他意见,简直就像郭逸才应是这越国皇位的主人一般!
李大人心生不满,便是自那时尹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国江山渐渐的稳固,李大人也结交了不少异国能士,长了不少见识,见了不少域外奇人,心思便越来越大了。
如今他与李嫣摆明了车马站在一齐却毫不顾忌,便是因着朝中文臣有近半是他的学生,就连军中也趁着慕容厉去寻郭逸的这段时间,悄悄安置了好些个名为新兵实则探子的角色,留备不时之需。
也因此,慕容厉人虽跟着御辇慢慢前行,心却因着身后御林军递过来的一纸密信沉入了洛川底。
这李宰相,还真当怒将军是白叫的?
忍不住冷哼一声,慕容厉略一用力,那密信就将化作飞灰。
“肃恭,何事?”慕容时的声音适时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慕容时与郭逸、郭适一同探着脑袋望着辇外的慕容厉。
“这、这个……”慕容厉呆了一下,抿抿嘴,催马到辇侧将那密信递给慕容时,“唉!真气死我也!”
“你如此易怒,凡事俱浮在脸上教人看得分明。圣上,可否告知懿轩,定国侯究竟是如何才坐到如今的军中将位?”郭逸望着慕容厉那副忿忿的样子,无奈中又有几分好奇,遂转脸向慕容时求教。
慕容时一眼扫过,便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亦是一脸不愉之色,只不过转瞬间便又换了一张笑面道:“肃恭莫要气恼,此事皇兄早知道了。特地留到你回来,想看看你如何起出这几颗钉子,哪知竟有人先一步告诉你了。”
说着,他又耐心向郭逸解释道:“太傅莫看肃恭如此模样,其实时儿这皇弟……咳,罢了,还是等哪日他不在时,时儿再一点点告诉师傅,也免得厉儿听着又骄傲起来,脾气更胜从前,可又是时儿的不是了。”
郭逸会意的笑着点点头:“如此便多谢圣上,懿轩解惑之后该更明白如何去教定国侯学他想学的那些兵法了。”
这话听到慕容厉耳里,立即开心起来,他开心道:“师傅竟还记着,厉儿这里先谢过了!”
倒是把慕容时故意损他的话,和郭逸说话间故意笑他直肠子不懂拐弯的意思给直接忽略了。
第二十七回
越国皇宫采以玉石为基,金玉为饰,百年杉木作其梁柱。格局为长四方形,与宫外的邺城相差不远。
一城一宫俱是四面城墙每面有三道门廊,其中一道为主门,两道耳门为平日里执事内侍出入,以作办事方便。自西面入城后,一直往东走去时便可看到高耸在北侧的天坛和南面的地坛,前方不远则是议事的政和殿,为慕容时与百官上朝时所专用。
再往里走便是御用的书房、国宴厅以及慕容时的练功房。至于御林军和前殿的宫女内侍们,俱是住在西北面的一片建筑群里,军队驻扎之处便是赫赫有名的军机营,也就是郭逸曾任职之处,而那侍从们所住的,便是更靠西北一些的敬事营了。
此番慕容时并不打算在国宴厅或政和殿之类的地方为郭逸接风,因此一行人亦是继续往东面,过了前殿范围进入后宫,却又不经东南方的太后、嫔妃等居所殿阁,而是直直往东面慕容时所住的朴宸殿穿过去,再往南绕过一片竹林,穿过两道石拱门,这才到了几乎是后宫中心地带的凤鸣轩。
这凤鸣轩所处位置,正好是朴宸殿与太后所居的宁逸堂之间,就连未来皇后的梧栖阁,也只不过高了凤鸣轩一层,位于其南面,远远相眺时还可看到凤鸣轩前的湖中回廊。
这也难怪那李嫣如此嫉恨。
一众人等抵达凤鸣轩时,王福已安排妥当,正领了一带宫女内侍在轩门外跪迎。
重临旧地,郭逸得以携郭适前去修整行装,慕容厉亦以“沿途疲累满身风沙”为由,硬挤着与自己师傅师弟一同进了后院,说是要“就近沐浴更衣,免得在师傅的洗尘宴上给师傅丢了面子”,自然又惹来慕容时一边笑着答应一边拿凤目望着他好一会儿,就连郭适亦是一脸不愉的认定这个二师兄又抢了自己与爹爹相处的时光。
只有郭逸仍是毫不在意。
他那心思,俱都飞到了这凤鸣轩中的岁月里了。
得了皇命应允,郭逸便一步步自凤鸣轩大门处慢慢向内走着,一路上牵着郭适,细细讲道:“适儿,你看这门右侧那片乃是为父往日最爱喝的茶,只因气候不佳,先帝当年便请人移了些合适的土壤栽过来,说要为父能就近品到,为此还惹得宫中闹出几场误会,幸得先帝又为几位皇妃娘娘送去数件首饰珠宝,好言相劝了几日,这才平此风波。”
郭逸慢慢说着,面上仍是带着丝浅笑,指向那一片矮矮的茶树无奈道:“因此这些清明前后的云雾茶,便变作了越国的宫廷中茶,如今的民间茶叶中,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