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灵霄掌门感觉到浑身上下犹如被针扎一样的难受,僵的不行,连走路都不会了。

可是,除了这件衣服,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灵霄掌门的芥子袋中当然储备了整整八十一套从未被穿过,可以随时拿来替换,同时也很符合灵霄掌门的审美和地位的衣服。但问题是,芥子袋上面也沾染了呕吐物,即便明知道里面有干净衣服,灵霄掌门也不愿意再碰那个袋子了。唯一没有被灵霄掌门抛弃的,除了这身皮囊,大概也就只有象征着灵霄至高无上的权利的戒指了。

……毕竟,灵霄掌门以往从来不带它。

这个戒指从灵霄派建门起就已经存在了,中间不知道易手过多少人,单单是历史上有记载的掌门,就有二十三位——灵霄掌门丝毫没有感受到灵霄派的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他只有一个想法——也就是说,有二十三位摸过这玩意儿……这该有多脏啊。

总之,先撇开灵霄掌门对于干净的发散,何道之带着两人东窜西跑。他显然对于这一片都很熟悉,行动间没有任何犹豫,很快就带着两人到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山谷。谷边山体里嵌着一座巨大的火炉,体积庞大,足有十人高,上面镂空着各种金属的纹饰,其中橘红色的火焰腾升着,即使只是靠近,也能感受到惊人的热力逼来。

而在场的几位,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这点热量虽然有些难受,但也仅仅如此。

其中又以太史飞鸿修为最低,他额头上冒汗,忍不住用袖子擦了又擦。

灵霄掌门看着他难受,他平生最讨厌脏,而汗往往和脏是联系在一起的,尤其是一大老爷们,汗透了整件衣服,那种黏答答的感受……嘶……光是围观就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因此,为了给自己一个美好的环境,灵霄掌门挥了挥袖子,招来了一阵清风,驱散了酷热。

太史飞鸿走了两步,随即意识到了环境的变化,他先是打量了一下走在前面的何道之,然后回头看向灵霄掌门——从灵霄掌门的表情,他猜到了来龙去脉。

太史飞鸿礼貌而恭敬地说:“谢谢了。”

“不用谢。”灵霄掌门下意识地回答了之后,才意识到这句话和自己的画风不符。但太史飞鸿客客气气,和他交流,总有一种自己投入了一分,然后得到了十分的感激回馈之感。别的不说,起码这个心底就足够舒坦——

哪像某个不要脸的家伙,明明能自己动手解决,非要等他出手,享受了福利,结果还一声不吭。

没错,他说的就是何道之。

灵霄掌门正酝酿着词,准备好好地嘲讽一下何道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看这家伙不顺眼,不过,话说回来,除了王雪禅之外,也没有谁会看他顺眼吧——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何道之停了一下,说道:“到了。”

灵霄掌门的长篇大论全部卡喉咙里了,憋屈到不行。

现在,几个人正站在一个铁匠铺前,说是铁匠铺,是灵霄掌门浅薄的词汇量,并没有办法找出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这里。这间楼房的装饰风雅古朴,从窗户看去,只有缓缓的铁水从一个渠沟里流淌而过,边上还放着各种大小样式不一的铁锤和模具。

除此之外,中央还摆着一个刚刚煎过药的小锅,袅袅的白烟还在升腾。

灵霄掌门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嘎达了一声,指尖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灵霄掌门还在下意识地揣测受伤的人选,而太史飞鸿已经按捺不住,一脚踹开门,飞奔了进去:“阿潇——”

灵霄掌门很想在后面提醒太史飞鸿,陆尘潇是最不可能的了。

余琏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哪怕是他死,也不会。

何道之和灵霄掌门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两人慢了半拍,才走进了厢房。陆尘潇确实如何道之所说,在里面,他穿了一身休闲宽松的靛青色鹤氅,头发用同色的发带编织了一条辫子,只是在最末端简单地将发梢聚拢。无论哪一件布料上都纹着暗色的繁复花纹,这是一套很有灵霄风格的服饰,但陆尘潇在繁复和简单中取得了平衡,很好地中和了他原本有些阴鸷的气质,整个人显的闲静淑美。

很明显,这又是余琏的手笔。

如果不是新任魔主之后,他委实忙的脱不开身。灵霄掌门很怀疑,以余琏的无聊,他很可能会亲手给陆尘潇做衣服。

而房间内除了陆尘潇,还立着一个端着药的下人,床上还躺着一个,加之又冲进来了三个人,原本就不怎么宽大的房间内,立刻显得拥挤起来。陆尘潇回过头,先是皱起了眉,然后食指立在唇前,示意他们安静。

灵霄掌门以娘家人的矜持,对陆尘潇点了点头。

太史飞鸿洗了一下鼻子。

灵霄掌门下意识又觉得头皮发麻,他对这个大老爷们上一次痛哭流涕的情况还印象深刻,下意识地就看了过去。而太史飞鸿盯着床上的人,仅仅只是红了眼眶,艰难地蠕动出了两个字:“……峰主。”

峰主?

修真界能被人尊称为峰主的人委实不多,大多小打小闹不成气候,除此之外,就是太衡剑派每一个可以收徒的修士,都会发一座灵山作为修行场所,因此也可以称为峰主。

灵霄掌门不确定地问道:“这位是……”

……一个男人,藏在陆尘潇的闺房内(并不)。提问,余琏到底是怎么才能如此心宽的?

陆尘潇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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