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是可以施用给凡人的。而巫梦云年幼,又给治病添了难处。戚凛慢条斯理地敛了敛小姑娘的衣服——如果她不是计划关键,戚凛绝对会把她扔出门去。

竟然敢给他添这么多麻烦。

但戚凛也并不犹豫,当即下了决定,苦笑着对金思渝说:“看来,我们必须往镇岳走一趟了。”正道中人自然又擅长岐黄之术的修士,只是……戚凛怎么也不相信金思渝会懂。只是金思渝不喜欢参加镇岳的诗会,倒是需要他好生安抚了。

戚凛在心中编织着话语,另一边,却听见金思渝很痛快地回答:“好啊!”——这活活把戚凛心底一大堆话全都憋死在喉咙里。

话被打断了,不开心!

戚凛纠结地问:“你就同意了?”喂喂,太容易屈服了吧。

金思渝困惑地看他:“为什么不?”也许是戚凛的目光太过咄咄逼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派天真无邪之色。

戚凛心底被他哽了一口血。在对方无辜的目光之下,他顿时觉得自己的思想污秽得厉害——也对,对于正道人士,为了人命而牺牲自己的感受,在正常不过了。倒是他习惯了和魔道人士相处,下意识地把每个人都当做了自私自利之辈——戚凛反省着自己的错误判断,随口回答:“因为你之前说不想参加镇岳的诗会……”

“啊!”金思渝惨叫一声,可怜兮兮地抱住脑袋,“我,我忘了……”

戚凛:“……”

和这个逗逼较真,是他的错。

……

镇岳的弟子倒是很和善地接待了两人,确定了身份之后,给戚凛等人安排了住处。戚凛原本的租住的客栈也不差,但是对比于镇岳这一群天生富二代,文二代,立刻便体现出品味上的高下来。

整个小居里面施展了缩丈为尺的法术,外面不觉占地多大,步入其中,只觉天地宽阔。庭院幽静,粉墙青瓦,其中亭楼曲折,几乎做到了十步一景的别致。至于内部挂饰的各类古玩壁画,戚凛和金思渝都不懂,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又待两人稍作休息之后,便有悬壶的老道前来,为巫梦云切脉问药。

一起送来的,还有两张邀请参加诗会的名帖。

帖子也做的很别致,展开便有修竹秀兰的墨画徐徐铺展来开。纸片不薄,触感微糙,细嗅之下,还有一股子很淡的墨香。戚凛好笑地合上了请帖,扭头看着金思渝——这厮把衣服往上扯了扯,硬生生把自己做成了一个“无颈人”,戚凛总算明白金思渝的领口为何皱巴巴的了。

但看到蔫了的金思渝,戚凛心头泛起一点不为人知的痛快来。

——让这厮硬生生地堵了他的话。

——还有,巫梦云生病一事,八成就是他和小姑娘玩水导致的着凉。这都是他的错。

戚凛略微愉悦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金思渝头上,却是无视了自己把巫梦云扔给金思渝一事,他早知道金思渝虽然能自己照顾自己,却是建立在早已辟谷无需休眠的条件上,让他照顾小姑娘,却是强人所难的事情了。

心情愉悦,戚凛说话的口气也轻飘飘了两分:“不若这样,听闻八宝楼在镇中举办了一个集市,我们去买些东西,假如时间拖得够久,大约能刚好错过诗会。”

话是这么说,但戚凛心底盘旋得却是恶劣的念头。

比如说,当金思渝高高兴兴地回来时,却发现诗会还没接受时,那个表情到底能有多有趣。

戚凛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想法的背后,本质上却是源自于对金思渝的羡慕嫉妒恨。他踏入修行路甚晚,路也走的颇为辛苦,魔道中性格乖僻之人可谓数之不尽,即便谨慎小心,诸恶老祖骨子里依然也是那个纵情花酒之间的纨绔弟子,被人抓到小鞭子再正常不过。

而那一次错误,险些断绝了陆尘潇的性命。那座上之人指着陆尘潇微笑:“你可是知晓,人肉最美,在于人心,看着活人见自己的心生生被吃掉,那是最美妙不过的场景了。”他话说完,立刻有人扒开陆尘潇的衣服,露出赤|裸的胸膛,只带上座之人开胸取心。

位于作为上的另一个人,似乎过了一会儿才听明白这话,他轻微转头,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便擦着他的脖子滑落在胸口。他似乎瞅了一眼陆尘潇,但更像是什么也没看。最后,那个人说,无聊。

他说无聊的时候,便把夸夸其谈人心美妙的修士的心挖了出来,随后就像是碰了什么脏污一样,嫌弃地扔掉了。四周的人惊慌一片,只有陆尘潇认认真真地把那个人的影子镌刻于心。当年的陆尘潇既张狂又傲慢,他想,他从不欠人情——当然,魔道很快就教会了愚蠢的他如何做人。

而报恩一想,陆尘潇后来也才知道,那有多可笑。

只因为那天杀人之人,唤作大自在天。天地之中,无人可拦他想做之事,若真要计算的话,那也只有天了吧。

而现在,却是戚凛在计算如何使大自在天免于天谴。

只能说,风水轮流转太快了。

但除了那一日的幸运之外,陆尘潇能走到诸恶老祖这条道路上,每一步都走的心酸萧索。对比之下,像是金思渝这种随随便便就登上元婴期的家伙,简直就像是可耻的炫富党在打他的脸。

也无怪戚凛格外的看他不顺眼了。

除此之外,陆尘潇在太衡剑派过的如苦修一般(这当然只是他自己的看法),这固然有一部□□在敌军大本营,自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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