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潇越说越小声,因为谢庐溪明显周身的气压又变低了,陆尘潇真不懂这两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好像在对方的问题上,总是容易激动——比如说,陆尘潇才不相信之前的余琏没有办法和谢庐溪和平共处呢——不过,闲杂明显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刻,陆尘潇当机立断地说,“算了,不说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

谢庐溪选择的地点,又偏僻又安静,灵气密度也不怎么样,属于三不管地带,唯一的好处就是冷清没有人迹。当然,这个冷清和风景优美没有什么关系,反倒更多的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落寞的荒凉,怪树丛生,杂草葱郁。而谢庐溪估计也只是把这个当做了一个临时的落脚点,房屋修建的很是草率,像是孤零零的几个落在荒草间的鹅卵石,七扭八歪的——

不过,话说回来,谢庐溪在太衡剑派的住所,也不是他自己建造的。它甚至不是太衡剑派的人建立的,纯粹都是在外面订好了,然后跟卡槽一样,一个一个地卡进地脉里。由此可见,太衡剑派的修士,除了剑术之外,其他的都不行。从这个角度来看,谢庐溪确实是标准的太衡剑派人。

谢庐溪倒是不知道陆尘潇在心底如何的腹诽他。他时不时地低着头,沉思地看一眼自己的脚尖,陆尘潇总以为他要开口说话了,但下一秒谢庐溪又往前走去。就这么走走停停,边走,边走神,陆尘潇琢磨不到他的节奏,好几次都差点直接撞到谢庐溪身上去,惊得他一身冷汗。好在,两人的脚程都很快,片刻之后就已经到了屋门前。

谢庐溪率先推开了门:“来吧。”

筵无好筵,会无好会。

陆尘潇神神叨叨地在心底念叨,率先进门,他现在只能催眠自己,这既不是筵,也不是会。屋内的装饰很简单,唯有几个桌椅蒲团,冷清地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但一进门,陆尘潇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靠在窗边的桌台上。

因为上面摆放着一支笛子。

陆尘潇很早就知道谢庐溪修行之余,偶尔会吹吹笛子。

不常吹,但吹的很好,并且经常在空无一人的时候独自吹笛,他吹的时候并没有多少表演的性质,更像是一种心情的抒发。奏乐可以养性,太衡剑派本身也开设了乐器课,只是授课老师的水平普普通通,也没有考试等硬性要求,所以鲜有人问津,倒是太史飞鸿对此兴致勃勃,学了一手二胡,以陆尘潇的眼光来看,他拉的还不错,在初学者中相当有天赋,就是违和感太强,被陆尘潇和安若葭联手封杀了——如此说来,太史飞鸿拉二胡的天赋,倒是比谢庐溪吹笛子的天赋强多了。

陆尘潇对谢庐溪刚刚上手笛子的那几天印象深刻。

——能不深刻吗?毕竟,他刚刚在谢庐溪的记忆里被迫回顾一遍。

但正因为刚刚回顾了一遍,印象很深刻,陆尘潇的眼神也很好。

所以,他实在是无法自欺欺人地说,放在谢庐溪桌子上的那个笛子,并不是他当年随手调戏那位少年时,从店家买来的那根笛子。长短,材质,甚至连笛身上的雕花都一模一样,只是因为被人常年的抚摸后刻花被磨得不是那么显眼了而已。

陆尘潇突然就知道,谢庐溪不会真的杀他,即便他曾经杀过他一次。

可陆尘潇的心底,一点也没有为这个发现高兴。

☆、第二十回询问

兴许是陆尘潇注视那根笛子的时间太长了,谢庐溪走过去,用身体挡住他的目光,但随着陆尘潇又往前走了几步,视角移动,那根笛子重新出现在了陆尘潇的视野里,而刚好,谢庐溪修长的手指尖按在白玉的笛子上,他的手被微醺的阳光照得几乎透亮。

陆尘潇只是简单一瞥,就不敢再看下去。

□□,空即是色。

即便谢庐溪的颜色的确是有些美的过分了,但漂亮的不仅仅有鲜花,更多的是剧毒的蟒蛇蝎子黑寡妇。谢庐溪长得再好也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更重要的是……他太了。对,谢庐溪这个外貌的年龄,大致有二十三四岁,但是对于陆尘潇的口味来说,确实是有些大了。

就像是何道之曾经吐槽的那样,陆尘潇确实是喜欢颜色姣好的修道少年,通常在十四到十七之间,对修真界了解不多——因此,还是个少年的谢庐溪当年才会得到诸恶老祖那么多照顾,对太史飞鸿偶尔的温和颜色,也是沾了当年太史飞鸿年幼的光。

然而现在他们年龄都大了。

陆尘潇怅然地叹了一口气,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

“坐吧。”谢庐溪将笛子收入了自己的芥子袋中,指了指一个蒲团。在陆尘潇坐下之后,他在对面的另一个蒲团上也坐了下来。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刚开始还好,时间久了,陆尘潇总有一种对方在打量如何下刀的错觉,不觉毛骨悚然。良久,他打破了沉默:“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

自从五仙门大比结束之后,两个人确实是很久没有见面了。

“陆……”谢庐溪开了口,随即,他又换了一个称呼,“诸恶老祖?”

“嗯。”

“你怎么活下来的?”他问。

这个问题又要涉及当年的往事了。陆尘潇说话的时候,觉得心底发虚的厉害,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和明知故问也没有什么差别了:“这件事情应该问你自己,你当年为什么犹豫了那一瞬?”

诸恶老祖是魔道魁首,正道死敌,他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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