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胸前,抓着人的手摩挲着。小厮在门旁候着,听不清少爷和少夫人的对话,只看到那两个人贴得很近,模糊的低声絮语散在略有些潮湿的春风里,挠得他的耳朵有些痒痒。
本来夏越想说饭后去给云爹爹问个好、陪个不是的,这刚回来都没能好好跟爹爹说上话,饭也不陪着吃。可云爹爹也知道他们小俩口头一次分别,这一重聚定是黏糊得分不开的,便着人带话过来,说今晚不用过去了,老爷比不上年轻人,也是累了的,用了饭洗过身子他们就要歇下了,让小辈明日再过去。
于是小夫夫就从善如流地乖乖黏在了一起。
式燕对京里很是好奇,眼睛亮亮地问丈夫那里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特别繁华,人也特别多,与胤城有什么不同。夏越就笑着给他讲越京最热闹的街市,井然有序的道路,悠然闲适的氛围,然后又讲了品鉴会,听丈夫说云起被评为特等酒,式燕高兴得脸都红了起来,看得夏越牙根痒痒,忍不住咬了一口上去。
品鉴会上被说谋的事夏越略过没提,倒是给夫郎说了温有恭,顺带也提到了温有恭那幺弟。式燕静静地听着,不插话,等夏越说完了,才挣开夏越的怀抱。
夏越心里突然慌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自家夫郎转过身,双手伸过来捧着自己的脸,定定地看着自己。
式燕很少有这样直勾勾的眼神,夏越一面觉得新鲜,一面又有点拿不准,夫郎这是不高兴了吃醋了?
看了好一会儿,式燕突然一把搂住夏越的脖子,把脸埋到他颈项间,脑袋蹭了蹭,不说话,也不放开。
夏越看他这样却笑了,双手搂紧怀里的身子,也不去问他怎么了,只侧过头在他发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然后又一个,再一个,第四第五个,反复执拗地亲吻着。
式燕其实也并不是醋了,他觉得夏越被人喜欢是理所当然的,何况那温三少一听就知道并不是喜欢上夏越了,他都没有吃味的理由。只是听丈夫在外头也大大方方地说只要夫郎一个今生不再取的话,他胸口就热热的。哪家少爷不是以多取几个为荣的啊,而且还是在有钱人家遍地的京里,他家相公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当作异类。式燕心想,这人怎么对自己这么好,这样想着就忍不住想看丈夫的脸,看了又觉得真是俊朗迷人,心里溢满的又是感动又是对丈夫的恋慕,偏偏他有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搂着丈夫,用全身的动作去表达爱意。
夏越哪里会不明白,式燕这种撒娇似的举动他更是受用得很,只觉得自家夫郎可爱得天下无双,差点又想把人抱起来摁到床上。
好在他还不至于冲动成那样,式燕此刻身上肯定还是酸的,这孩子现在都要去干农活的,他可不舍得让夫郎累坏了。
式燕就这样静静地抱了夏越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红着脸笑了笑,引得夏越凑过来亲了亲他的鼻子。
夏越喂怀里的人吃了块点心,然后继续抓着他手指玩。式燕乖乖把点心吃了,想了想,侧过头问他:“那温家三少爷是听懂相公的意思了么?”
“这个嘛,”夏越想了想,道,“那孩子应该是挺聪明的,不过就算没转过弯来,有恭应该也会挑明了跟他说的。”
式燕说:“就怕他还跟以前那样,温公子说的他全都不听。”
想到温有恭说起弟弟总跟自己唱反调时的表情,夏越忍不住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我倒是奇怪,有恭说他弟弟是受戏文话本影响太深,他到底是看了什么能那么折腾的。”笑够了,夏越顺口说了句,没想到听到式燕说他知道。
夏越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家夫郎。
式燕歪头想了想,才说:“好像是前几年吧,有几个话本在卿倌里头挺流行的。我也看过两本,主角都是卿倌,都很有本事。有的是考了很高的功名,有的是做生意做得很大,好像还有个习武很强的,最后当了将军。反正都很厉害,比郎官都厉害,得了很多出色的郎官爱慕,最后找的丈夫深情得很,就是取了侍郎也专宠主角一个。也有的不愿意成亲,说郎官都比不上自己,不过那本我没看过,最后是许给了怎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
夏越听着觉得这套路真熟悉,原来骆越也有这样的,写这些话本的作者估计就是个卿倌吧。
“式燕看了那话本,觉得怎么样?”夏越比较好奇自家夫郎的反应。
“就觉得里头写的卿倌都好厉害,老实说,还挺羡慕的。我一直也觉得,卿倌除了没有郎官高壮之外,差别也没多大,气力也没小多少,郎官能干的活儿,卿倌也都能干,看过话本的那阵子,我下地干活特别有劲。”
式燕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夏越看了就上手捏他的脸。
其实说起来,那些个话本也就是个励志,偏偏那温三少看了后不知怎的钻了牛角尖,成了那个样子。夏越想到那日在客栈前,那孩子彬彬有礼道歉的模样,也知他教养其实很好,长相又是好看的,心里实在觉得有些可惜,也理解他哥哥为了这个弟弟着急上火的心情。本该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若是能从死胡同里出来,换个心境,估计不只是温家人,那孩子自己也能好过许多。
夏越仍是那个下意识里希望自己的亲人朋友能够开心的孩子,他把温有恭当了兄弟,自然对他的事上了心。待五月底四牡商队来了,就顺口问问情况好了,夏越这么决定之后,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