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奇怪了,纲吉下意识来回看了他好几眼,只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又熟悉,和印象中得六道骸太格格不入了。不过三年多没有见面,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吗?“这还是第一次你正眼看我呢,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而六道骸的下句话却让纲吉僵硬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对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由咽了口口水:“我又不是是非不明的人,你对彭格列做的一切,我不能忽视这一切。”
“kufufufufu……”像是被逗乐般的,六道骸笑着全身都抖动起来:“我对彭格列所做的?你不要搞错了,我对黑手党所抱有的憎恨从未消减过,也绝不要希望会有消失的一天。”这无疑像是故意挑衅或者再次引起纲吉生气的话语,不过纲吉的心情却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继承彭格列三年多的时间,已经让他培养出足够分辨出对方语言真心的能力,于是他摇摇头说了声:“不对,你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
六道骸一时之间没有想到纲吉能那么快发现他话语中的潜台词,这和他想象中那个恼羞成怒的反应截然相反,不由顿时卡壳了。头回见到一向无所不能的六道骸也会表现出如此窘迫的一面,纲吉原本对于这一切的担忧也消散不少,不由连忙跟他讲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在视频录像里,确实看到了和你长得很像的人出现。”
“和我……很像吗?”六道骸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地说道:“是怎么个像法?”
“录像太不清晰了,只能勉强辨认出身形来,我怀疑这是一起针对你的阴谋。”纲吉一五一十地跟他解释着,见六道骸的表情开始变化莫测起来,不由急忙补充着:“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纲吉心想这个伪装六道骸的人肯定是相当熟悉他的存在,或者是对他抱有恨意的人,如果让六道骸回忆下,说不定能找到某些有用的线索。
不过,六道骸的答案却让他很是失望。“我不知道。”他沉默思考一会儿后便两手一摊,用如此敷衍的态度回答纲吉的追问,纲吉只觉得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无力感,再次重复了一遍:“六道骸,这可是证明你清白的最好办法,你就不能稍微认真点思考呢?”
“我?清白……”六道骸像是听到极为有趣的事情再次发笑起来:“kufufufu……会有人相信我的清白吗?你还是太过于天真可笑了。”见纲吉想要再说点什么,不由补充几句:“不会有任何人信任我的,你还是放弃吧。”“不,至少不是有我在吗?”纲吉这才将内心想说的话说出口,等这句话说完,他才尴尬地呆住了:自己在说什么?他在暗地里攥紧手不断对着自己说:冷静点,泽田纲吉,不过是出于感激他对彭格列的贡献所做的事情罢了。而他的自我安慰还没有维持多久,突然起来的身体异状瞬间要将他击溃。
“唔……”六道骸看着原本正常和自己谈话的纲吉,猛然半跪倒在地面上,面露痛苦的模样。以为他出什么事情的他不由紧张地弯腰询问起来:“怎么了?”纲吉并没有回答,而是紧闭着双眼,全身开始轻微地抖动着,大口喘着粗气,苍白的脸色,不管从何种方面看上去都相当糟糕。下意识以为纲吉是因为患了相当严重的疾病的六道骸急忙想要叫医生过来,可他刚刚跨步出去想要叫人,裤脚却被纲吉死死拉住了:“求求你……不要……不要叫人……”
六道骸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烫得相当厉害,看样子是发烧了。哪怕之前被纲吉抗拒过,他也不愿再考虑这次对方会怎么生气了。六道骸二话不说便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即使纲吉奋力挣扎也不愿放手。“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你现在需要好好睡上一觉。”而纲吉真正想要挣扎的却是,他不愿意再和对方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了,他不能保证在病发状态中,自己的身体会产生怎么样的新的变化。
想到这里,他不由试图去摸索口袋中的药瓶,只要吃下药就好了,他不断告诉自己,只要吃下药一切都会变成正常,可六道骸的强硬却让他根本动弹不得。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恐慌,六道骸是直接用了幻术隐去他们的存在,一路上在没有惊扰任何人的情况下,将纲吉带去了自己熟悉的休息室。这是他经常呆的地方并且常年设置了幻术屏蔽外人,除了他以外,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将纲吉轻轻放在沙发上后,并且为他盖上了毯子,他长叹一口气。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觉得一切都失去控制了,大概是病得太过于严重,纲吉已经半昏迷过去,白皙的脸颊上很快浮上一种鲜艳的粉红色,呼吸也慢慢沉重起来,嘴里时不时还发出细小的□□声,同时他的全身还烫的可怕。因为对方不肯去看医生,六道骸只能决定自己照顾他。
就这样子纯粹休息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还是得吃点药才行,六道骸便决定去医疗处拿点退烧药和退烧贴来,可等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纲吉莫名消失了。“怎么回事?”他不得不来回巡查周围,因为他出门前以防万一有外人进入直接把房门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