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你去挨雷劈吗”杜瑗怔住了。
“原来你是知道要挨雷劈的是我,那你愁什么”
杜瑗翻了个白眼,“怕你被劈焦了,茯苓若是焦了卖不出好价钱。”
忽然一声尖锐的鸟鸣打破了黄昏的意趣,扑楞楞的振翅声,一只黑翎大鸟飞出树林,紧接着哗啦啦地振翅声此起彼伏,飞鸟纷纷逃出山林留下一片乌压压的阴影。红霞不知何时被乌黑的云遮住了,云中隐隐有雷声隆隆。
屋檐下看乌云渐渐盖顶,杜瑗觉得心头沉得发疼,白镜苓伸了伸腰,“炼了好多天的兵器,累死了。喂,快来给我搓背。”推了推杜瑗,自己径直褪下裤子泡在水里。腾腾热气蒸得人有点神思翩然,白镜苓转身面对杜瑗,杜瑗稍稍一怔,抬起手扶在白镜苓的脸上,另一手自他额边眉梢一路停留在唇边,俯下身去轻啄他的唇。白镜苓伸手勾住杜瑗的脖子,双唇咬了咬他正蜻蜓点水的唇,舌头抵开他的牙关,逗弄齿后的舌头。杜瑗的舌头被撩拨起来,开始与这根不安分的舌头纠缠起来。白镜苓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打了一响指,另一手用力一勾,“哗啦”一声,光溜溜的杜瑗落入水里正坐在白镜苓腿上。杜瑗一惊,双手扶在白镜苓肩上,倾身压上,这回他主动扣关掠地,手慢慢地滑向j□j,缠绵地揉搓,待得身下渐硬,便把白镜苓翻了个身,亮械而入。内穴突然被撑开,白镜苓轻哼了一声,这听在杜瑗耳中恰是拨动他最敏感的一根弦,他挺身而进,乘着水的浮力,他觉得自己就如天际翱翔的鸟,白镜苓在他身下微微喘息,直把他撩拨得魂销魄断。最后他就像一个吃饱得直不起腰只捧着肚子还看着锅里的小孩,伏在白镜苓背上喘着气,还不时动一动腰。白镜苓侧首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还没吃饱?”
“呵呵,没饱,剩下的以后慢慢吃。”杜瑗恋恋不舍地抽出来。白镜苓转身向着他,探手覆在他的额上,“累了吧,睡会?”杜瑗只觉眼皮沉重,点点头便靠在他肩上睡去了。
白镜苓给他下了个昏睡咒,把他清洗干净穿上衣服,抱到床上,单手结印正要按在杜瑗天灵盖上,旋而又作罢,“今天是你吃我的便宜,要是我过不了这劫,你又忘了这一遭,我可亏大了。”白镜苓笑着拍拍杜瑗的脸,在他额上印了一下,给茅屋下了一层结界,提了画戟上山去。
这一天,雷声轰鸣,暴雨瓢泼。天雷一个接一个地滚滚而下,山下的人都躲在房子里不敢张望,他们吓得抖抖索索,都说山上定是有谁正历劫飞升。被施了昏睡咒的杜瑗终还是被雷声惊醒,一阵怔忡后才想起今天正是白镜苓历劫,便急急往外冲,却撞在了结界上,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冲不破这层薄薄的结界。
杜瑗站在结界里,头顶是黑压压的铅云,豪雨哗哗地泼在结界上,外面黑黢黢,突然一道闪电如银蛇狂舞,倏而如恶蛟一般张舞爪牙地山林照得惨森森的亮堂,继而滚滚雷声轰鸣,脚下的土地也隐隐颤动相应。闪电里一道靛紫色的霹雳如长剑挥斩而下,大地顿时震荡,同时霹雳落处山林中现出艳丽的红光。一道雷电过后天地瞬间归于黑暗,人尚未从惊恐中喘过气来第二道雷电又劈了下来。这一切把杜瑗看得心惊胆跳,这就是天雷,一道又一道都是奔着白镜苓而去,他确被一层结界隔着不得上前。
最后一道天雷打下来,恰是打在白镜苓的背上,光洁无瑕的背上留下一道蜿蜒如蜈蚣的伤痕。青衣神君站在云头上,垂目看正支着画戟半跪在地的白镜苓,“从此你便是地上散仙,往后好好修行。至于,你心头挂念的那人,虽是福泽深厚,但百世之内并无仙缘。”话罢便飘飘而去,慢慢地雨收云霁,白镜苓累极了,一直在喉头涌动的一口浓血按捺不住喷出,“啪”的一下倒在焦土上,画戟因着失去主人的力量便化作一道红色凤翎纹绕回他的臂上,茅屋的结界也随之消散。
杜瑗向着落雷的方向跑去,潮湿的空气混了烧焦的味,让他十分难受,更难受的是他找不到白镜苓的踪影。“镜苓!镜苓!”杜瑗一路心急如焚地找,见得一片焦土之上白镜苓无声无息地趴着,背上血肉模糊,血的腥味真教人心惊魄动。
杜瑗瞬间脚如灌铅一般,一下跪在他身旁,脑内一片茫茫然。
“镜苓?”杜瑗哑着声唤了两声,趴地上的人没有丝毫回应。杜瑗用力地按着自己发疼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脱下身上的外衣,盖在白镜苓身上,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在怀里,扶起他的头,拉着衣袖替他擦去额上的泥垢唇边的血,终于忍不住大声嚎哭起来。
“你够了......”白镜苓被他嚎清醒了,咬牙动了动手拉了拉他的衣襟,“快带我回去......”
杜瑗还止不住他的嚎哭,“好!我们现在回去!”
就这样,白镜苓在杜瑗的嚎哭声里被带回茅屋,他想既便杜瑗百世之内并无仙缘又如何,他有无尽的时间,便一世又一世找他,在每一次轮回的起点等他。
“行了......我不还是挺过来了......别哭了......”
“不行!你就让我哭一会。”
“可是你哭得好吵......还丢脸......”
“不丢!”
“再哭我就把你吃了......”
杜瑗用力擤了一下鼻子,又嚎哭了两声,“你说我不好吃!”
“行行......你继续......”
一轮明月从云后出来,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