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金本就是此道中人,见了不禁手痒起来,但还是故作严肃的说:“军营重地,你们在这里公然聚赌,恐怕不太好吧?”
旁边的士兵笑道:“我们平时得空,都是这么玩。将军也知道,不过只要不闹大,都不怎么管的。”
刘宝金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凑上前去和他们一起玩了起来。
他手风很顺,十来把过去,竟是赢了许多。
正赌得兴起,谁知那些人把桌子一收,纷纷道:“不玩了不玩了,刘大爷您这么个赢法,可是要把我们的酒钱都给赢走了。”
刘宝金一急,忙说:“别走啊你们,正玩得高兴呢。”
“哎呀,您就放过我们吧。”领头的那个士兵挤了挤眼睛,说:“您的手气这么好,怎么不去元贵坊试试?”
“元贵坊?”
“那是我们这最大的赌场,有头有脸的人都爱去的,可热闹了!”
刘宝金一拍大腿,对啊,自己一来就直奔青楼去了,倒是忘了还有赌场这种地方。于是连忙让一个士兵引路,兴冲冲的往赌场去。
一到那个传说中的元贵坊,果然是人声鼎沸,非常热闹。
刘宝金延续了之前的手气,玩什么赢什么,没想到后面接连输了好几把。一输就觉得不甘心,再加上围观的人从旁挑唆,不知不觉越赌越大,越输越多。
“下把,下把一定就是大了!怎么可能连开十多把都是小!”刘宝金气急败坏的喊道。
旁边的侍从忙扯住他的袖子,劝道:“爷,算了吧,我们……我们已经没有银子了。”
刘宝金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我不是让你回去拿了吗。”
“就是已经回去拿过了。”侍从无奈的说,“现在我们连回去的盘缠可能都不够了。”
刘宝金这才如梦初醒,气愤的说:“你们这赌场肯定动了什么手脚,竟敢来坑骗我,看我不给你们砸了!”
他的侍从忙上前拦住,指了指一边一群凶恶的赌场打手,劝说道:“咱们还是算了吧。虽然您身份高贵,可是在这留城势单力薄,真动起手来,是占不到什么好处的。”
刘宝金细细一想,觉得有理,咬牙愤愤的说:“还是骧城好。”
又过了一天,天才蒙蒙亮,顾流觞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人靠在墙边站着,把素来镇定的她也吓了一跳。
“军师起得倒早。”沈离央伸了个懒腰,朝她露齿一笑。
她本就生得唇红齿白,这一笑间更是显出了些平时未曾表露过的顽皮来。
“将军心情如此愉悦,大约是刚刚送走了一尊大神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刘宝金一早就来跟我辞行了,说王命在身不可多耽搁,急匆匆的就走了。”沈离央偷笑,“临走时还跟我要了点盘缠。”
顾流觞也憋不住笑了。刚才一直在说话,此时她才发现沈离央的背上似乎背着什么东西,长长的像是竹条一样,不禁奇道:“将军背上那是什么?”
“哦,差点忘了正事。”沈离央正经八百的朝着顾流觞行了个礼,“今日我是来向军师负荆请罪的。”
“这我可受不起。”顾流觞心知,却故意问:“却不知将军请的是哪一条罪?”
“咳咳,自然是约束不力,致使军师遭受蚊虫叮咬之罪了。”
顾流觞原本还担心以她这脸皮薄心眼小的性子,经了那日的事恐怕是要心存芥蒂,避而不见了,谁知她却主动提起,当下心里也是一宽。
“既然将军如此说,那我少不得也要原谅那只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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