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粥碗挡不住杜见锋的笑:“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要不要老子给你松松骨?”

吃过早饭,杜见锋头发梳得整齐,军装穿得笔挺,站在那里不说话,真真英俊逼人。

“旅座,你是去退婚的,怎么打扮得像是要去相亲?”马利民拎着装钱的小箱子,看不惯他这个样子。

“老子把这事办完就直接去团部找小孩儿去,怎么说也要庆祝一下是不是,”杜见锋转身去瞪毛利民:“你小子给我机灵点,该滚的时候赶紧滚啊。”

毛利民投出特别瞧不起他的眼神。

“老子怎么样?”他拍拍军装。

毛利民抱着箱子往外走,只给了一个字:“骚!”

杜见锋追出去踹他。

地方离招待所并不远,开车一颗烟的功夫就到了,杜见锋下车望了望,跟毛利民说:“这宅院不小啊。”

“都说人家是个有身份的了,有个宅院算什么。”毛利民小声说着。

佣人听见门外汽车的声音,出来开门,跟着出来的一位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穿着深色的长袍,儒雅里透着精明,稳重里带着**练,他微微一拱手:“是李长官吗?”

杜见锋扬眉:“不是,我姓杜,是来还婚书的。”

中年男人微微一愣,又说:“不好意思,杜长官,李长官本人怎么没来?”

杜见锋见他问的稀奇,想了想就弄明白了,说:“李长官是我的老长官,当年是他给我保的媒,不是他要娶你家姑娘的。”

中年男人不由得打量了他一下:“是我们误会了,杜长官请进。”说罢把两个人让进来,穿过院子,引着进了屋。

屋子上下两层,摆设中西合璧,杜见锋是见过世面,知道东西都不凡,连地板和地毯都上好的,他们两个被让到雕花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中年男人吩咐佣人备了茶,慢条斯理地说:“两位稍后,我去请经理下来。”

毛利民见人上了楼,碰了碰杜见锋:“旅座,果然是个当官的。”

杜见锋坐得很放松:“是什么都行,赶紧把事情办完就行。”

不多时,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他比刚才那位年纪还要大一些,但是保养得当,整个人精气十足,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一看便知道久居上位,目光带着威压。

杜见锋在他走近之后站了起来,那人同他握了握手,极有气度地说:“杜先生,请。”

两下坐好,佣人端茶上来。

按常理,该是寒暄的时段,男人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杜见锋看。

杜见锋心里虽然奇怪,但也沉得住气,大剌剌地任他看。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说话:“杜先生,请你把婚书拿给我看一下可以吗?”

杜见锋掏出来递过去。

男人接过细看,似有不敢相信之意,看的时间不必要的长,再抬头,却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淡漠地问:“你叫杜见锋?”

杜见锋说:“我就是杜见锋,当年你妹妹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所幸她早就远嫁了,没有耽误她的青春,咱们这件混事就此打住,”毛利民将箱子放到茶?*希“这是一点歉意,我们当兵的粗鲁,算是当年对于你们家的补偿。;

男人冷笑一声,尖锐又凄厉:“造孽啊,造孽啊,我们方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杜见锋的,要我们人离家散来还?”

杜见锋见他态度大变,心里糊涂:“你什么意思?谁人离家散了?”

男人两只手指夹着一纸婚书,面带不屑:“当年我留学美国,家里只余老弱妇孺,你欺我家无人做主,竟要强娶我的妹妹,幸亏未能成事,今日我能见你,无非是骂一骂你当日的无耻行径,没想到,没想到,你还……”

他话还没说完,楼上传来几个人都非常熟悉的声音:“姑爹,出了什么事?我听着像是爹的声音。”

“没事儿,你爹见客人呢,可能是有点不愉快。”中年男人在楼上回答。

然后方孟韦的脸就在楼梯口出现,他看见杜见锋吃了一惊,嘴里说着:“你怎么来了?”快速跑下楼。

“孟韦!”方步亭喝住他的脚步:“过来坐下。”

方孟韦见父亲脸色十分难看,给杜见锋使了个眼色,就坐到方步亭的身边。

方步亭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语气冷淡:“你昨晚不是要和我说一说这个人吗?”

方孟韦点头。

方步亭说:“我先和你说一说这个人,也是关于你小姑姑的,从前没跟你说起过。民国二十年的时候,我们一家还都在美国,你大姑姑已经嫁给了你姑爹,无锡老家只剩下你小姑姑一个人,你小姑姑当时还是大学生,进步青年,受了同学的蛊惑要跑到南京去抗议游行,还没出无锡就被镇压学生的军队逮住了,有个军官非逼着你小姑姑订婚,如果不同意,就把她送到监狱去,那时的监狱是什么地方,进去了就要饱受凌辱,族里的长辈没有办法,就签了婚书,你小姑姑有意中人,是个大学教授,就是你小姑夫,所以死都不愿嫁给军官,在家里闹着要自杀,手腕上都留了疤,族里没办法,偷着把你小姑姑和小姑父送走了,辗转送去美国,听说那个军官带人砸了我家的大门,扬言放火烧宅,还放了三枪,说谁敢娶你小姑姑,这三颗子弹就是留给他的,所以你小姑姑小姑夫这么多年都不敢回来,骨肉不能团聚。”他将婚书拿到方孟韦面前,教他看得清楚:男杜见锋,女方步瑶。

“步瑶来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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