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微笑了一笑,对着桥下鲤鱼解释:“瀚延德是国姓候,算是赫烈王的邻居。赫烈王十年夺他五城,如今除了青峪,瀚延德无几立锥之地,既然祖上卖国求荣挣来的恩宠都丢得差不多了,他对大瀚的忠心自然也就到头了。去岁他就与濯秀书信频发,反心比我们还炽。若我们要动,瀚延德也必须要动。但既要他动,不派个重臣去不可。”
所谓国姓侯,说白了就是带路党。大瀚灭靖后,除了裂土封侯,还赐国为姓,以示他们比一般汉人觉悟高。原来这是叫我去联纵吴三桂。
沈识微掉过身来,背靠着红栏:“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你去?”
我叹道:“沈师弟,我也不傻。”想想还是直说了:“这是要我去挣份功劳?”
他点点头:“说是三家的义举,但秦师兄也心知肚明,六虚门无兵无粮,你只得靠建功在军中立足。再则结识瀚延德,于将来必然有益。我此举的确代庖了,但男儿谁不觅封侯,秦师兄想必不会见怪。”
男儿谁不觅封侯。
我胸中野心的火苗一蹿,本想说点什么,但话在舌头上转了又转,最终只是说:“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