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郎只顾喝自己的酒,不想回答赵三郎的话。
赵三郎继续絮叨:“……我就不服气啊,喜家是外来户,在本地一点儿根基都没有,上次郭里正怎么会帮他。后来一想,估计他走了齐大郎的门路,镇子上开赌坊的齐大郎一年不少给郭里正送钱,他替喜二郎说话,郭里正就卖了他人情。本来那一日在柳河边我是亲眼见到喜二郎欺负谢二娘的,可后来却被说成是造谣。可见这喜二郎外表老实,内里狡猾,就不是什么好人。看着吧,谢二娘嫁给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想听这些,你给我滚!”梁三郎越听越心烦,不由得再次发怒吼道。
“慢,我还有话跟你说呢,你想不想整一整那喜二郎出气,让他倒霉,让他日子不好过?”赵三郎觑着梁三郎问。
要是平时,梁三郎是不会考虑赵三郎说的话的,毕竟他认为赵三郎要是有那本事整喜二郎,他就不会被郭里正罚了。可这会儿,他心里有气,思绪纷乱,对喜二郎强烈的妒意让他失去了理智,所以停了停就问赵三郎有什么好主意可以整治喜二郎。
赵三郎见梁三郎上钩了,就伸出了一个巴掌在他眼前晃一晃。
梁三郎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赵三郎道:“无利不起早,我倒有个主意可以帮你出气,只是找人办事肯定是要花钱的。”
梁三郎想起他刚才在自己眼前晃的一个手掌,便问:“五贯?”
赵三郎点头说对,并说如果梁三郎给自己五贯钱,他就会帮梁三郎的忙,好好整一整喜二郎,让他做不成种生买卖,断了他的财路,看他以后又变成一个砍柴卖鱼的,谢乙夫妻还会让女儿嫁给他不?
一听说有可能让喜二郎娶不成谢二娘,梁三郎立即就来精神了,他立马拉住赵三郎的袖子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法子可以做到整治喜二郎,让他娶不了谢二娘。
赵三郎晃了晃手掌,说拿来五贯钱再说。
梁三郎急于知道赵三郎到底有什么好法子让喜二郎跟谢二娘的亲事泡汤,所以当即从腰间的钱袋里面摸出了二百文给赵三郎,让他这就把那法子说出来给自己听一听,要是他听了觉得可行,那么他明日就拿五贯钱来给赵三郎,让他去办事。
赵三郎笑眯眯地收了那二百文钱,接着才凑到了梁三郎耳边如此如此一说,梁三郎听完,倒觉得赵三郎说的法子还真可以试一试,而且成功的可能性挺大。
于是他脸上也有了笑,一拍赵三郎肩膀:“好,我就信你一回,明日我就拿钱来给你,不过,你收了我的钱,可要写个收条给我,上头写清楚做成了那事情,才收钱。若是没做成,可要退还我的钱。要是你愿意,咱们就把这事情定下了。”
赵三郎听了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就点头了,说自己回去就写收条,明日两人还是在这间小脚店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收条。
“行,来咱们继续喝酒,今日的酒我请。”
“好,喝!”
两个人喝完酒,计议已定,各自回家不提。
正月二十三日下定之后,江媒婆帮着刘氏送了聘礼去谢家,喜家又办了定亲宴,请街坊四邻吃席。
这一次的定亲宴是喜家出的钱,席面也颇上档次,刘氏因想到顺娘娶谢二娘进门,谢二娘要带价值二三百贯的嫁妆进门儿,这也舍得花钱了。
顺娘在定亲宴上亲自为谢二娘戴的花冠上**戴上一支金簪,表示相中了谢二娘,定下了她为自己的娘子。
谢二娘身着全新的喜服,含羞带俏地看了顺娘一眼,低下头只管抿着唇笑,顺娘今日也穿了一件男子穿的全新的喜服,跟谢二娘碰了杯喝了酒,然后又去向来客敬酒。
说起来,顺娘跟谢二娘的定亲宴可是摆了两次,街坊四邻们乐得来吃两回席。
酒席上,众人不禁大赞谢乙夫妻又得了一良婿,说顺娘这个小女婿老实勤快聪明会挣钱,以后买卖想必比谢乙还做得大,谢二娘能嫁给顺娘可是真不错。
谢乙夫妻听了,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顺娘在喝酒的间隙,不时去瞟跟吴氏等人坐一桌的谢二娘,只觉自己那未过门儿的媳妇儿简直越看越可爱,越看越美腻,简直恨不得能早些娶她过门儿。
自打两家下定之后,顺娘就越来越少见到谢二娘了,吴氏把她看得紧,每天下午每当顺娘赶着牛车回来,一进了谢家院子,吴氏倒比女儿先出现在谢家后院,这么一来,在闺房里面做针线活的谢二娘就不能跑去迎接顺娘了,只能站在窗前跟顺娘隔空相望眉目传情了。
很快进入了三月,草长莺飞,天气变得暖和起来,顺娘往往去城里送了种生回来,下午还要去砍一担柴或者钓几尾鱼。柴火和鱼她如今也不卖了,柴挑回去自家用,鱼呢,若是多也送几尾给她岳家。
这一日正在柳山下的河边晒太阳钓鱼呢,有人从她身后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身后之人也不说话,只是笑。
顺娘却从她手腕间的香味儿闻出来了是谁,说:“二娘,别闹了,你再蒙着我的眼,小心鱼跑了。”
谢二娘这才咯咯笑着把手拿开了,然后走上前来,在顺娘身边坐下。
顺娘见她腰间挎着一个小鱼篓,就问她这是又来给其弟捉泥鳅来了吗?
谢二娘睨她一眼,道:“我来捉你这条大泥鳅了,方才不是捉着了么?”
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在一起了,顺娘今儿见到谢二娘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