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青阳却没有在意他的反应,或者说,他眼睛里现在只看得到一个人。

“景言,景……祁影帝……”他嗓音破碎地追在后面,跟着那三个人转过弯,走到那个大的演员休息室——里面祁景言是单独享有一间的,“我没有……相信我……”

徐嘉琪不耐烦地停下步子,转身拦在门口:“不必这样了,这儿的三个人都清楚你是什么德行。你要是不想在剧组混不下去就别装了,看着恶心。”

季青阳僵了一瞬,却没有卸下脸上脆弱而苍白的表情:“……徐影后,能让我跟祁影帝说句话吗?——就一会儿,他不愿意我就走。”

徐嘉琪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倒也没拦着,侧身让开道路,任由他走进休息室,然后才满脸嘲讽地关上了门。

“我……”季青阳站在祁景言的面前,又是祈求又是痴迷地看着那个男人。后者正坐在沙发椅上,看着光脑上的新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季青阳不安地挪了挪脚尖,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感受着最真实的忐忑、站在一个人面前了。或许只有在祁景言面前,他才是内心别无他物的季青阳,像一个渴盼偶像的最普通的粉丝那样仰望,没有阴谋,没有伎俩,没有算计……

可是,为了走到这个人面前,他又不得不使出阴谋,运用伎俩,不断算计……

“我能和你,您,单独谈谈吗?祁影帝?”

青年顶着一张苍白的脸低语。

祁景言终于把目光从光屏上移开,施舍了他一秒的注视,眼睛里连厌恶都没有——就像一般的人不会对于踩在脚边的蚂蚁有什么情绪那样——开口:“你要说什么?要么说,要么滚。”

那个“滚”字毫无疑问地刺痛了季青阳,他站立不稳地晃了一下,然后咽了口唾沫:“我不知道您到底查到了些什么,但我相信您其实也只是推测和怀疑,对吗?巴蒂·维尔德什么的,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他有些艰涩地说:“如果是当年的事情,我……我……无法否认。但,我只是想离您更近一点,祁影帝。我那时候太年轻……”

祁景言皱了皱眉:“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可以滚了。我们还要午间休息——不用担心,为了《千阙》我也不会把你做的事情捅出去。”

但季青阳听了他的话,看起来却更脆弱了,甚至有一点摇摇欲坠。

徐嘉琪嗤笑,插言道:

“看着真可怜啊——不过这种扮可怜的招数也是驾轻就熟了,当年你被我从他床上拽下来也是这幅表情,哦,没现在这么纯熟。我还真的心软以为你是疯狂粉丝一时迷惑。结果呢?呵,转头你就乔装打扮跑出去找八卦娱记说我劈腿和景言在一起……我还天真地以为是剧组女二号干的。呵呵,要不是景言这次查,我根本想不到会是你,当年你才多大,甚至还连个经纪公司都没有……谁想到呢?根子上就坏了的玩意儿。”

当年,拍《伽马射线》的时候,徐嘉琪还有男朋友呢。

莫一笑愕然地看了一眼季青阳,简直要佩服他勇气可嘉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徐嘉琪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就说这位大姐纵然路见不平,也不用这么急着充当先锋吧?原来……季青阳这么牛叉?逮谁咬谁,跟得了狂犬病似的?

季青阳的身体已经又一次颤抖起来,他的脸色变幻不定,从凄惶到阴沉再到悲伤,似乎下一刻就会崩溃地大叫起来,又似乎马上会露出一个阴森的表情。

“……我没有……不是……我没……”他喉咙里含含混混地咕哝着什么,沙哑到不成样子。

半晌他整个人都发着抖说:“……我只是太在意了……祁影帝……景言……你明白吗……是因为你啊,我想要靠近你,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徐嘉琪发出一声响亮的笑声。她眉间浮上一股凌厉,如同女王一般盯着季青阳:“别再找借口了,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爱慕景言,想到的方式就是趁他喝醉了试图爬.床,你觉得自己奉献屁.股了你就是献身?这tm是强.奸未遂!”

美丽的女星毫不掩饰地吐露出最粗俗的字眼,表情里全是厌恶不屑。

季青阳最在意的一个就是他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另一个就是祁景言。今天他让人破坏莫一笑红毯秀的事情已经被广而告之,至少在《千阙》剧组里声名算是毁了——更不用说罗子灏两个人还知道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这对极好面子、最执着于“完美绅士”人设的,季青阳来说,简直是一夕间生活就天翻地覆了。

而更糟糕的是,他正被迫站在祁景言面前——还有“情敌”(莫一笑)面前,听祁景言的好友用嘴直白地语言揭穿他做过的丑事。

他如同脱水的鱼,绝望地看着包裹自己的、作为掩体和最安全的庇护的尊严与声誉一点点被剥离,裸.露出脆弱而又赤.裸的神经。

明明屋子里除了他就只有三个人,祁景言还没有看他,他却觉得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所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仿佛都变得有了把他烫熟的热量,它们烧灼着他,用无尽的嘲讽和鄙夷。

但他甚至没有心情在乎这个,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男人身上——祈求着,如同溺水的人渴望一根浮木。

“景……祁影帝,你,你也这样觉得吗?”

祁景言抬头施舍给了他一个眼神:“事实上,不管是一笑还是徐姐说的这些,都是我查完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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