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一喜,身体已被抱入宽大温暖的怀中,那片青绿色的伞下**燥柔和,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细雨轻飘,远方雾气弥漫,忘了身上的伤痛,竟觉得很舒服。
不知何时就到了一方小屋中,那男子为她拔去箭头,敷上药物,又用**布擦**那满身湿气,南华舒服得哼了?*,很是享受,眼睛一直看着这个温柔的男子,从未有人对她如此之好;
罗倾虽然收留了她与南箓,可那男人总是漫不经心地捉弄她,时常气得她跳脚,就算对他们好,那也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们感动不起来,而且那混蛋大大咧咧的从来只会添麻烦,从未哪怕一丝温柔地照顾过她!
想到此处,南华蹭了蹭帮她擦毛的那只手,那只手也不抗拒,于是她又蹭了蹭,这才发现他的手也是好看,修长宽大又骨节分明,这真是一双温暖的手,南华偷偷看了他一眼,看见那眼中的宠溺一闪而过,不知自己是否看错,可无论看没看错,她的胆子又大了一分,小心地伸出舌头舔上了那手指。
那只手一颤,连忙收回,她便怯怯的,用眼睛偷瞄那人的神色,带着讨好的神情。
“既然你已成了妖,便会人语,为何至今你都不曾开口说话?”
她继续无辜又讨好地看着他,心中却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说话,她宁愿当一只普通的狐狸,被这样的男人抱在怀里,多么幸福的感觉啊。
男人又问:“能变成人形么?”
她依然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他,这次却不是任性,她受伤极重,早已没有力气化作人形了。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你先在此处养伤,等伤好了便去你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她的脑中闪过罗倾那可恶的漫不经心,还有她可爱乖巧的弟弟,但她又不舍地望着面前这个男人,以后还能见到他么?
于是她整日跟在男人后面,虽不言语,男人却会对她说些话,他道,既然你无法言语,我也不知你姓名,姑且叫你小白。
南华撇嘴,这名字也太随意了写,不过自己是一只白狐,他便叫了她小白,她抗议地咬着他衣袖,他却道:“原来你很喜欢这个名字,那就这般定下来了。”
她一听就急了,更用力地咬着他袖子摇来摇去,男人摸了摸她的头,抢回袖子:“喜欢便喜欢,莫要如此激动,小心伤口裂开。”
南华瞪他:“……”我明明很不喜欢好不好!
男人笑道:“小白你真爱撒娇。”
那就给我换个名字啊!南华心中大喊,可男人却完全对这名字很满意的样子。
有了名字就方便多了,男人一有事情便叫她小白,一遍又一遍,用那温柔动听的声音,柔得那春日的雨水都成了酒,散发着醉人的芳香,南华最终无奈又甜蜜地接受了这个专属于他的名字。
她想让腿上的伤好得慢些,可不知男人用了什么药,三日后她的伤便已痊愈,屋外的雨依然丝丝绵绵下着,雾越发的浓了,清脆的山林被蒙得虚虚实实,这里就像一处被隔离的世界。
可那个温和好看的男人打开了门,对她道:“你的伤已经好了,回到你该去的地方罢。”
她看着外面的雨雾,又看看男人,有丝不舍,但她知道不能再让罗倾与弟弟担心,自己失踪几日,怕是他们要急疯了罢。
她在雨中走了几步,回头恋恋地看着男人,男人也看着她,眼神温润,面如星月,真是好看。
她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可走了几步,忽然又奔了回来,在男人面前蓦地一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人类少女模样,面容娇俏,眉眼明亮,如同雨露初绽的花苞,已见倾城之色。
她炫耀着自己的美貌,又有丝羞怯地看着他,却失望地没能在那星月般的脸上找到一丝惊艳。
她道:“谢谢你救了我,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道:“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今日一离别,再无相见之时,你无须知道我的名字。”
“可我就想知道你的名字!”
“可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名字。”
“为何?”
“因为命运不允许。”
她还欲再说,男人已经转身入了屋中,两扇门缓缓关上。
一阵失落涌上心头,可她还是不死心,对着厚重的门大声道:“我还会回来找你的!每天都来,直到你愿意告诉我名字为止。”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那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复,她浑身被水淋了湿透,才慢慢消失在细雨浓雾中。
几日来杳无音讯,家中肯定已经鸡飞狗跳了罢,罗倾那混蛋定会漫不经心地数落上几句来掩藏自己的关心。南华想着,用最快的速到回到了家,罗倾正与南箓吃饭,见了她,抬头道了一声回来了,再继续吃饭,夹菜,那神色自若,哪有一点关怀担忧的意思,亏她还担忧他们着急太久!
“姐姐,你也来吃饭。”
南华看向南箓,就连她向来宠爱的弟弟也被这罗倾带坏了,竟然一点也不关心她的死活!
“你们就不问问我这几日去了哪里?”她压住心中升起的怒气问道。
罗倾道:“华儿是大人了,去了哪里不用都告诉为父。”
“若是我死了呢?”
罗倾夹菜的筷子停下,看着她:“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我明明就差点死了!”她愤怒地大叫,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关心她。
“我知道你会活着回来,所以做了你的午饭,先去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