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他们眼前,大约有七八个黑衣人,都骑着高头大马。他们被前后包抄,无处可逃。
韩师傅拱手道,“各位好汉拦住我们去路,意欲何为?若是为财而来,各位自取便是,只是劳烦各位好汉放我们离开。”
那些大汉哈哈大笑,领头的一个说道,“谁要你们这些钱财,听说你们方家大少爷也在队伍之中啊,对了,就是这个小白脸吧。”说些拿着刀指着方少爷,“老子就要他一个,乖乖把人交出来,老子就留你们一条狗命!”
方府的手下们都惊呆了,见过劫财劫色的,没见过劫男人的!
韩师傅轻声对方少爷说,“少爷,这些人来者不善,偏偏又不要钱财,恐怕另有图谋。恐怕是想要劫持少爷为人质,借以要挟老爷。”
方府在临辉城是响当当的富豪,金银财宝无数,天下皆知,确实容易引来强盗劫匪。
“那该如何是好?”
“属下一定拼尽全力助少爷脱离险境。”
“不可。”随行之人都是方府特意培养的护卫死士,方少爷再清楚不过韩师傅嘴里的拼尽全力是什么意思,“我怎能用你们的性命去换取自己的生路!”
“少爷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韩师傅举起自己的武器,大喊道,“兄弟们,冲啊!”
身后传来一阵整齐的拔剑声,随行的护卫都并拢马腿向前冲去,一时之间,厮杀声冲破天际。韩师傅一马当先冲向前去与敌人厮杀,他被几个死士保护在原地。他们虽然都是方府训练有素的死士,但是终究是寡不敌众,渐渐的落了下风,他对着身边的死士说道,“你们不必管我,快去帮韩师傅。”
没有一个人离开他的身边,他们的主人是方老爷,他们也只听从方老爷的指挥。他知道,一定是他父亲在出门前命令过他们要保他平安。他从小读书习字学商道,对武艺并不精通,何况现在被死士围在中间不得动弹,只好坐在马上干着急。
韩师傅起初还用剑伤了几个劫匪,但是很快的,他们就看出韩师傅才是领头的厉害人物,开始集中攻击韩师傅。其他的死士们也都被劫匪们缠住,不能动弹,有两个劫匪直接骑着马朝他跑来,他们举起了明晃晃的大刀向他砍了过来。留下来的死士连忙和他们纠缠起来,随着时间的逝去,死士已经死了小半,活下来的也都多多少少受了伤。
劫匪虽然也有伤亡,但是远远不及他们来的惨重,因为他们这边武力的减弱,劫匪分出了更多的人来围攻韩师傅和他。韩师傅小臂和大腿都已经被划伤,鲜血浸透了衣衫。他身边的死士也终于是寡不敌众,其中一个死士被大刀穿胸而过,鲜血喷涌而出,他被保护在身后,明明没有被血液pēn_shè到,却总感觉自己的脸上染了温热。
他是个商人,不长的前半生里只沾染过铜臭,从来没有沾染过人命。
这是他第一次目睹一个人的死亡。
死士从马上跌了下来,鲜血直流,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他悲痛的喊了一声,喉咙几乎喊哑。
“少爷!”韩师傅回头喊了一句,他朝着方少爷的方向发射了几枚暗器,准确无误的射入了正举起大刀想要砍方少爷的壮汉的胸膛。几个劫匪接连倒地,韩师傅松了一口气,后背和手臂却被围攻的敌人划伤,手臂的伤口很深,几乎见骨。他闷哼了一声,手臂一软,几乎拿不起手中的长剑。
“他受了重伤,马上把他解决掉。”领头的劫匪命令道。
韩师傅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突然猛力发起进攻,劫匪想不到他受了重伤还那么疯狂,于是拼尽全力的与他拼搏。几把长剑同时向他劈来,韩师傅以剑挡剑,劫匪们用力压下,韩师傅的额头滴下一滴又一滴的汗水,长剑几乎贴到他的脸颊。
就在劫匪以为韩师傅终于力竭的时候,韩师傅突然解下了悬挂在马上的剑鞘,直直的向方少爷投去。剑鞘击中了马屁股,马儿吃痛,高高的扬起前蹄。领头的劫匪看出了他的意图,连忙道,“快拦住他!”
“少爷快跑!”
“韩师傅!”马儿高高扬起前蹄,带着方少爷往另一条路跑去。韩师傅看见方少爷已然突出重围欣慰的笑了笑,他不再抵抗,引剑自尽。
鲜血瞬间从脖颈间喷涌而出,他看着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抹夕阳,重重垂地。从成为死士的时候,他就知道,平安喜乐的日子是注定不会属于他的,他的人生,只属于刀剑相向,拼搏厮杀。
领头的劫匪看着韩师傅的尸体,怒道,“这厮真会纠缠!马上追,把那小少爷给我追回来!”
马儿带着方少爷疾奔,他回过头,只见残阳如血。
他想,他应该知道了韩师傅的结局。死士却不会让自己落入他人之手,要么被敌人所杀,要么被自己所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