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怎样都是难逃一死。
身后渐渐有马蹄声传来,方少爷蓦的睁大了双眼,他夹紧马腹,往前疾奔。
夏末燥热的风将他的脸颊吹得生疼,身后的马蹄声犹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这样不行!
他用力的拉住了马缰,解下系在马上的佩剑,翻身下马。前面是一个交叉路口,他用力的拍打马屁股,马儿吃痛的往左边方向跑去。他拿着剑,一边走一边掩盖自己的脚印痕迹。他没有走出多远,只是找了个茂密的矮树丛躲了进去。
不一会儿,那些劫匪也来到了那个交叉路口,有一个劫匪问那个领头的,“大哥,这小子往这边去了,我们继续追吗?”
“继续追,这片林子岔路口多,一定要跟紧了!兄弟们,干完这一票,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方少爷躲在树丛里,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直到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远,他才从矮树丛里钻了出来。他浑身都变得脏兮兮的,头上甚至还粘着一片树叶,出门穿的披风也被尖锐的树枝划破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他慌慌张张的继续朝前走去,他虽然侥幸逃脱,但是凭那些劫匪的速度,追上他的马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他只能快速赶路。
他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树林的出口,可惜祸不单行,天上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他顾不得避雨,急忙向出口跑去。行至出口,他转过头,正好看到有人赶着一辆牛车从他前面的小路转了过来,正赶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他大喜过望,连忙去追前面的牛车。
“老伯,老伯等等!”
牛车上的人好像并没有听到,远走越远。方少爷彻底没了力气,雨天路滑,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以一个十分狼狈的姿势摔在了地上,左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溅起的泥巴糊了满脸满身。
牛车上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身上都穿着蓑衣斗笠,坐在板车上的年轻少女朝着后方看了看,她拉了拉老者的后背,老者回过头问,“丫头怎么了?”
少女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她用手比划着,“蔡爷爷,后面是不是有人在叫我们?”
老者慢慢将牛车停了下来,也朝着后方看了看,“没有啊,走这条路的人可不多啊,荒郊野外的还下着雨。”
少女皱着眉头,老者道,“丫头要是不放心,我们回去看看就是。”
第22章 第 22 章
他被人救了。
方少爷呆呆的盯着头上的房梁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窗外时不时地传出几声雏鸡的叫声,他侧过脸,茅屋的大门敞开着,大把的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满室春光。他双手撑着床,努力的坐了起来,他左边的小腿被夹上了木板裹上了厚厚的纱布,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小腿的肿胀感。
应该是骨折了。
方少爷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这副娇弱的身体,摔个跤还能把腿给摔折了,他像是泻气一样猛力捶了一下小腿。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双手碰到硬邦邦的木板立马红了一片,他‘嘶’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手掌。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布裙荆钗的少女走了进来,她手上还拿着笸箩,里面盛着谷粒和一把鲜花,应该是刚喂完鸡回来。她看见他醒过来,似乎是十分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
她将手中的笸箩放在一旁,走到她的床边兴高采烈的比划了几个手势,比划到一半,才发觉他根本就看不懂。她顿了顿,走到桌旁写了几个字,她拿起一张纸放在嘴旁吹了吹,便拿起那张纸向他走了过来。走至中途,又折回去把笔一同拿了过来,她将那张纸递给了方少爷,方少爷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发懵,低头一看,纸上写着几个娟秀的字。
你终于醒了。
少女似乎意识到这是一句没什么意义的话,又在后面加了一句,现在感觉怎么样?
方少爷:“你......”不能说话?
他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说道,“多谢姑娘,我好多了,不知这是哪里?可是姑娘救了在下?”
少女在纸上写到,“这里是一个小渔村,是我和蔡爷爷把你带回来的。”
方少爷:“那这里离马头县有多远?”
“隔着好几座山。”
方少爷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里暂时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方乐池,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名字。”
方少爷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深感唐突,连忙说,“是在下唐突。”
“你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