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只要一想到他是夜,那个夜夜让自己睡在他肩头的男人,她便只能隐隐的心痛。
“我知道,你是为了报仇,才和他在一起的。我……我可以……”夜顿了一下,半晌没能将话说全,他想说,“他不介意”的,可是,真的能一点都不介意吗?
“你什么?不介意吗?”孟灵曦笑得越发的苦,苦到自己都尝到了涩然的味道,“可是,我介意,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最后终究会离开他。”他笃定,她不会那么快就爱上自己的仇人。
“就算会离开,但,我孟灵曦也永远不侍二夫。”孟灵曦咬紧每一个字,和着嘴里还残留的血腥,将自己的决心清晰的告知眼前这个太过复杂的男人。
她就算为了报仇,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身子,却不代表她会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要。
她嫁了萧白逸,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不管最初的结合是因为什么,她都是他的妻,所以,从她迈上花轿的一刻开始,她便没想过再嫁。
夜,曾经的夜,在她在王府中孤立无援,报仇无望的时候,静静的陪在她身外,给了她一种比亲情暧 昧一些的情感。
她从没有深想过这份感情,她只是享受着这老天给她的最后希翼。
只是,谁又想到,事实是这般的残酷。
夜,真的只有夜里才能出现,因为白日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全是紫幽草。
紫幽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牵扯上她?
夜,如果你只是夜,该多好,那么她也可以只做他的“曦”。
就算不是为爱,这世间,也可以有很多情感,直接我们怀念一生。
为何这个男人偏偏要这样复杂?复杂到,她已经不敢触及。
可是,她却仍是不能忘记,也不愿意忘记那些与他相处的纯净夜晚。
纯净……
呵呵,现在想来都可笑,纯净的怕是只有她吧!
好在,这么久以来,他从没有试探性的问过她任何关于紫幽草的问题。所以她才愿意将夜留在心灵的最深处,永远保存这份最美好的记忆。
“呵……哈哈……”夜颓然的后退一步,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说不出了。
还要说什么,人家想要做烈女,他总不能拦着吧!
“回去吧!从今日起,我会当自己没有见过夜这个人。”孟灵曦没有挣开夜的手,定定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给彼此最后的尊严,最后的清醒。
她情愿做这个恶人,也要以这种方式分开,便是不希望他难堪……
希望,她给他面子,他可以收下,不要硬是将一切弄到决裂,不可收拾。
“曦”颤着声音唤一声,抓着孟灵曦胳膊的手越收越紧。
“痛”孟灵曦皱紧眉头,很冷静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
而这样冷静的模样,不像是在呼痛,更像是在提醒。
原来,她也可以做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曦”再唤一声,夜急切的松开孟灵曦,从怀中摸出一支箫,放在已然发颤的唇边,努力的了半晌,才勉强成音。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而他一直都将萧放在怀中,便是矛盾的象征,他一方面想将一切都告诉她,一方面却怕她知道,所以,他的萧时时刻刻带在身上,却只是放在无人看到的怀中,而不是别在腰间。
乐声虽然因为夜的激动,而变得断断续续的,但是,孟灵曦却还是很清楚的听出了这首曲子,只因这首曲子早就已经刻入了她的心中。
“相思引……”孟灵曦呢喃一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夜,一切刚理清的情绪,此时又乱了。
“你还记得?”夜拿下嘴边的长箫,伤痛的眼中闪过点点的希望与希翼。
“为什么?”孟灵曦觉得自己此时启口,能问出的问题,只有这一个了。
“一直是我,你两次跪祠堂,在外边**的人,一直是我,不是秦之轩。”夜再次激动起来,提到“秦之轩”这三个字眼时,眼中甚至有了愤恨。
“为什么?”又是这三个字,她重复的问着,已经想不出什么更好的问题了。
她早就怀疑过那个**的人不是秦之轩,却不想那个人是萧然生。
而他,到底是何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却还不自知的?
“第一次,我本不该出现,可是,那一日秦之轩不在府中,我见你一个人贵在祠堂,吓得瑟瑟发抖,便忍不住走了出去。”他没有告诉她,那一夜,他回到幽冥宫后,便被罚了十鞭,就因为他冲动行事,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那一夜后,秦之轩果真开始生疑,调查起了他,还好他将消息封锁得很好,而幽冥教这个教派,江湖上也根本没有人知道。
那一夜,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冲动,他却在被罚后,仍旧没有后悔,只因,那是他第一次与她说话。
她一定不知道,他看着她笑得淡然时,他的心其实紧张得快要跳出胸口。
一个看惯生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也会有这样一天,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那个人是他,幽冥宫的尊主。
“……”她没有接话,静静的望着他,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波动。
“第二次,你嫁来萧府,又要跪祠堂,我忍不住去给你送饭,你却怕连累我不肯吃。我便只好在祠堂外**给你听,希望你可以不要怕,希望你可以知道,我就在你的身边。”他那一夜没有被罚,只因那时,他已经有了新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