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停,皇帝的眉眼却更冷,略微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皇后,皇帝的目光幽暗不见底,沉声道:“起来吧!传太子进来!”

前一句话是对皇后说的,后一句话,皇帝的语气略微上扬,则是对着屋外等候的太监说的。

慕容旦来得很快,一听到宫内突然传苦玄大师的消息,慕容旦的心头便是一抖,还在疑惑为何到现在才宣苦玄大师,结果就听到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传来的消息。慕容旦当即便扔下东宫一群人,急匆匆的往御书房赶,心里简直郁闷极了,亲娘诶,你这又是闹啥呢?

进了屋,慕容旦先给皇帝请了安,被皇帝叫起后才和和气气地看着墨宁,温声道:“皇姐也在?”

墨宁冷眼瞧着慕容旦的做派,同样扯出一个笑容,温温柔柔地回道:“正是,母后说的事情与我有关,父皇便宣召我进宫了。”

慕容旦心中一个咯噔,忽而转头看向皇后,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眼圈微红,再一看旁边存在感较强的苦玄大师,慕容旦瞬间反应过来,恐怕是最坏的情况出现了。自己的母后,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嚷嚷出来了。

这些念头的闪现不过是瞬间,慕容旦的脸色并未有半分变化,反而迅速的收回眼神,再次看向墨宁,笑得人畜无害,“皇姐近来事务繁多,母后若是有需要劳烦皇姐的地方,让孤代劳便是了。”

连自称都用上了?墨宁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标准的八颗牙,语气颇有几分阴测测,“本宫倒是想让皇弟代劳,只可惜,母后估摸着不乐意陷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亲生”两个字上,墨宁的咬字发音极重,几乎让慕容旦保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皇后见此,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理了理鬓边的钗环,皇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从容的看向墨宁,轻声道:“方才是本宫的语气重了点,淑惠你别往心里的内容实在太过骇人听闻。事关天家血脉以及皇上安危,由不得本宫不慎重!因此,也就只能对不住你了!”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墨宁嗤笑,若是皇后之前先说出这番话,还有那么一两分效果。只可惜,现在才说出来,不过就是一块岌岌可危的遮羞布罢了。

墨宁真是服了皇后了,这位可真是蠢而不自知,在座的拼起智商来,哪个不是能暴力碾压她的存在?偏偏她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自作聪明,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啊?

慕容旦心中暗叹口气,眼神落在一旁客串背景板的苦玄大师,努力地转移话题,再次笑道:“许久未见,大师可好?”

苦玄大师冷不丁地被慕容旦点了名,也不好再次当壁纸了,只得对着慕容旦一躬身,面色平静地回道:“阿弥陀佛,贫僧一切都好。”

墨宁却不想听他们的废话,斜睨了皇后一眼,冷冷道:“既然太子来了,母后便将您的忧虑说与太子听好了,儿臣可不想又被太子问罪一回。”

这个必须不能再说一次了!慕容旦心里清楚得很,若是再提什么妖孽,现在浑身正冒着黑气的皇帝估摸着就能让这个多嘴的人成为妖孽了!

因此,听得墨宁这话,慕容旦迅速打断了皇后想要说的话,连忙道:“皇姐息怒,正如母后所言,母后之所以未曾顾及皇姐的颜面,实在是因为太过担忧父皇,还请皇姐莫要再与母后置气了。”

这话说的,比他那个智商不太够的母后可高明多了,一句话中,陷阱就有好几个。只可惜,墨宁并不愿意接慕容旦这个话,而是转头看向皇帝,肃容道:“还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不然,若他日传出流言蜚语,那岂不是逼着儿臣去死吗?陈氏死到临头还不安分,想要拖天家血脉与她一道赴死,其心可诛!如今苦玄大师也在,就请大家都把话说开,免得众口铄金,到时候儿臣百口莫辩,何其凄惨!”

皇帝的面色缓和了些许,点了点安抚墨宁道:“淑惠你先别急,朕可从未将这些流言放在眼里。旦儿,你既然来了,朕便同你说个分明。”

将手中的血书递给慕容旦,皇帝这才接着道:“你看,此乃罪妇陈氏临死之前留给你母后的血书,意在挑拨天家的血脉亲情。你母后不知内情,被陈氏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你可要长点心,自行分辨是非。”

墨宁见缝插针的接了一句,“是啊,太子你作为储君,若是轻信这等无稽之谈,只怕是有损你的威名。这样,让父皇怎么能放心呢?”

皇帝的目光在墨宁说“出储君”二字时,就沉了些许,再听到墨宁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瞬间就提醒了皇帝,自己若是死了,太子便能立马登基。皇帝的内心真实五味杂陈,不知为何,竟是对慕容旦生出了几分不满来。

然而当皇帝的,心思都诡异复杂,不然怎么会有天威难测之说呢?虽然心中隐隐有点看太子不爽,皇帝面上还特温和,自然而然地接过墨宁的话道:“是啊,你若是轻信谗言,让朕如何放心呢?”

至于放心什么?那就各自领会了。

如同皇后,已经面露喜色,自己的儿子果然还是深得帝心,还是皇帝心中的继承人!这么想着,皇后便得意地看了墨宁一眼,决定大度的不与这臭丫头计较了。

墨宁无语,对皇后的智商彻底绝望。

相比起来,慕容旦则正常多了,听得皇帝这富有深意的话,慕容旦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连忙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对着皇帝道:“儿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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