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进来的众医者:“......”
虽无语,却也没人反对阿珩的话,自阿珩也染上疫疾后,隔离区里的人心便一片萎靡。医者自己都染上了以及,又如何能治好别人?抱着这种心态,隔离区里的人还真就是在等死。找点事情做也好,省得闲的胡思乱想,本来精气神还不错,这么一胡思乱想,立马形销骨立,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回了自己住的帐篷,阿珩取了一碗黑甜汤饮下,哪怕做噩梦她也不想这么清醒的感觉自己的神智被疾病影响。至于还未成熟的黑甜汤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反正死不了,管它呢。
望着满城素缟,聆听着家家户户绵延不绝的哀嚎,被固定在父亲宽厚的背上的女童脸色霎时苍白如雪。“阿父为何带我来此?”
短短一年便两鬓斑白的清冰冷的道:“自是让你看一看你做了什么,他们本可活下去,却因为你,人生刚刚开始便已夭折。”
女童的脸色更白了,配上一双亮若妖鬼的眸子,愈发似鬼。
清背着女儿一步步在城里转了很久,最后还去了趟城外的乱葬岗,上百的孩童尸体正在被焚烧,他们都是死于天花的孩子,对于死于疫疾之人的身体,不论是哪一族都奉行一个原则:烧干净!
尸体被焚烧的臭味与烟气都直冲云霄,令得方圆数里的人都闻之作呕。
“夏儿,这是你的罪,是你杀了这些孩子。”
“夏儿,这是你的罪,是你杀了这些孩子。”
“夏儿,这是你的罪,是你杀了这些孩子。”
......
阿珩毫无悬念的被吓醒了,每次都是如此,她都麻木了,或许今生今世的她都不可能再睡一个安稳觉了。然而这一次惊醒后却感觉不对劲,挺暖和的,且自己的四肢是怎么被禁锢着的?扭头一看,一张清俊绝美的容颜入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云洛怀里的。
阿珩忙低头,拿布蒙住了自己的口鼻,这才准备敲醒云洛,却发现了云洛眼底的青黑,迟疑了片刻,终是作罢。
扭过了头,发现自己的脑子挺清醒的,显然在恢复,便继续想自己的事。
云洛醒来时就看到阿珩蒙着口鼻在跑神,声音有些低沉的问:“想什么呢?”
阿珩随口道:“我在想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
云洛的脸黑了片刻。“我好心来看你,你可真够无情的。”
“这里是疫区,你脑子正常跑这来做甚?”
“你两日没去喝粥了,我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
“多谢,我活得挺好的,你可以滚了。”
云洛皱眉:“我不指望你狗嘴里吐出根象牙来,但起码的人话也该说一句。”
“狗嘴里吐得出人话便不是狗嘴了。”
云洛气结:“你......”
阿珩继续道:“不送。”
云洛气得走人。
阿珩好心提醒:“回去记得把身上的衣服烧了,省得祸害别人。”
“不劳你挂心。”
“下回别来了啊,我刚才还以为自己被鬼压床了呢。”
“......怕我听你说梦话?”
“我从不说梦话。”
云洛提醒:“都是我的罪。”
阿珩苍白的脸立马黑如锅底:“滚!”
云洛很听话的消失。
阿珩养了足足十日,鼠疫的症状才完全消失,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人已然无事,因此阿珩以一种嘚瑟的神态在所有病人面前溜达了一圈。
“苏医师精神真好。”
“她不是也染上了鼠疫吗?”
“这还用说,她是好了。”
“等等,她能好,是否说明我们也能好?”
“我去吃药。”
......
原本还讶异阿珩好好的怎会染上疫疾的季越人瞅着隔离区里焕然一新的氛围,登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珩,你老实跟我说,你的药究竟有没有用?”别人会认为阿珩是因为按时服药而痊愈的,季越人却不会,当年在沧水时,诸多医者交流各自的医道,他被恶补了不少关于羲和氏的常识。这倒不是怂恿他去觊觎羲和氏的血肉,而是着重提醒他:别打阿珩血肉的主意,否则那家伙杀你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但那也让他知道了一些事,羲和氏的体质特异,不论是中毒亦或染病,不吃药也能愈合。
阿珩给那些病人用的药,季越人这些日子也给琢磨透了,那就是纯粹的养生方子,充其量就是有点润肠通便、排毒的作用。然而考虑到多年前阿珩治疗尸瘟的方子,季越人也不敢肯定的说这养生方子没有用,毕竟阿珩当年研究的方子,病人吃一个好一个,没病的人......吃一个死一个,真不好说那是良药还是□□。同理,养生方子虽然无语,但保不准就正好对症呢。
可这些日子,病人死了一个又一个,甚至阿珩都拿她自己的身体来造势,季越人想不怀疑也难。
阿珩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有用,那可是我费了不少心思琢磨的养生方呢。”
“对鼠疫也有用。”
“毛用也没有。”
季越人:“......你在骗他们。”
“没有啊,我确实有一定把握治好他们。”
季越人深呼吸。“你在拿他们做实验?”
“季医师真是我的知己。”
季越人想一头碰死,他怎么就信了这个混蛋女人?
“别一副想死的样子,试试我的法子,他们或许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不试我的法子,他们肯定不能活,这可谈不上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