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韩松迟到与他有一丁点关系,要是他不说饭后要走慢些方便消食,或许韩松能早些到。
董传林脑袋瓜子极速飞转,在他努力想更好的反驳词时。韩松长臂一伸,虚揽住他的肩头,朝傅叔颔首道。
“和他没关系,是我忘了时间,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韩松的话不卑不亢诚恳有力,语调平淡没有起伏。
怎么听都不像是觉得自个有错来道歉的,反倒像是被压迫后不情不愿说的,可言语中又没有让人挑刺的点。
两人亲密的搂肩姿势刺痛傅含章的眼,他一想起自家夫郎迟迟不回家就来气,黑着脸甩袖冷冷道:“还不赶紧进来!”
难得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傅叔吃瘪,董传林心情飞扬。
偷瞄一眼揽在他肩头的大掌,董传林刚昂头想夸赞一通,韩松就把长臂收起,催促道:“回去早点睡觉。”
脸皮薄如董传林,继上回傅叔警告过他后,他连着几天都故意避开傅叔。
别缠着韩松是不可能的,不把握饭后一点儿时间散步也是不可能!
董传林避着傅叔也绝对不是怕他,只是韩松在他手底下做事,万一傅叔把欲求不满、见不得人恩爱的火气全撒到韩松头上,那就惨了。
见韩松还是不动,董传林有些急了,“赶紧!”
“傅叔忙着呢,没时间理我。”韩松挑眉道:“是你给杨叔写的信?”
董传林反应过来,欣喜道:“杨叔回来了啊?效率真快!”刚接到信就往回赶倒是杨叔的x_ing子。
“嗯。”韩松扯着他往住所走去,“与药车一起回来的,把傅叔都惊着了。”
董传林心中窃喜,“杨叔是不是扯着傅叔一顿臭骂?”他脚步轻快许多,不再嫌弃身上味道难闻。
韩松沉默一阵,迟疑道:“差不多。”
事实和董传林猜想的差不多,杨叔直接挎着包袱冲到书房里,盯着傅叔说完正事后拉着他回房间。
韩松也没想到,能把傅叔这铁骨铮铮的硬汉降住的杨叔,居然是个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男子。
“傅叔是出名的夫管严,也就你这新来的不知情。”董传林一听就知道是韩松说话婉约,实际情况肯定很刺激。
走着走着,他骤地想起来说道:“这回应该有回信,我要去看看。”
自从韩松来了制药村后,董家的回信周期拉长,由一来一回绝不耽误时间变成隔两三次才能收到回信。
估摸着时间,这段时间是大嫂余氏的产期,家里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回信也正常。
让董传林自如地顶着脏兮兮的衣裳和满身烟熏味到处晃悠时不可能的。他让韩松去帮忙取信,自个跑回去洗漱。
晚饭后,韩松把碗筷洗净放好,擦干水推开房门。
他一进来就看见董传林坐在床边盯着信笑得眉飞色舞,满脸喜悦。
“我有小侄子了!”董传林扬扬信纸,“二姐怀孕了,不久我就要当舅舅啦!”
看到他如此高兴,韩松也不禁嘴角上扬。
“过来坐。”董传林拍拍床板。
单人房间小,摆不下太多东西,两人在屋里聊天时,只能坐床板。韩松几次将小厅的长板凳搬进房间,董传林又偷摸的搬回去。来回几次下来,韩松也不和他争,乖乖两人一起坐床边。
韩松刚坐下,董传林的屁股忙不迭挪过来。
把信塞给他后,董传林很自然的把脑袋靠过去,拿他的肩膀当枕头。
董传林舒服的依靠着,望着床梁感叹道:“时间真不等人,转眼我又是当叔叔又是当舅舅的,好忙啊!”
韩松轻声笑了。
“等阵子不忙的时候我们告假回去一趟吧。”董传林眼睛眨呀眨,“回去看看我的小侄子!顺便玩两天。”
“好,我们一起回去。”韩松道。
董传林又暖又喜,侧着头在他脸上猛亲一口。
趁人不注意占便宜的事情只有他才能做得如此自然大方,习以为常的韩松用手背擦擦口水痕,嘴角是藏不出的笑意。
“别闹,坐好!。”
虚张声势的怒意董传林才不怕,亲了那么多回也没见他哪回是真生气的。
他哼着小调美滋滋地想,他俩这样携手回村子怎么那么像新婚夫妻回娘家啊……越想他心里越美,笑的眼皮弯成一条弧。
之前,董传林觉得学徒的日子枯燥乏味,天天只能围着药材转。
现在韩松过来了,董传林觉得天空都明亮几分,周而复始的学徒生活也变得有趣。
特别是在一天辛劳的工作后能舒舒服服的枕着韩松的肩头,闲扯两句偷亲两口。
这种生活单是想想就觉得甜如蜜。
……
在清炒房学习过后,董传林一行人接着轮转,又学习了各种加辅料炒制和烫、煨等手艺。
将炮制房中的大致内容搞明白,学徒们要再次分配,一个人跟一位师傅学习一样技术,学完再换师傅。
炮制中的炒制手艺多而复杂,有很多项成品药材都是薏cao堂特有的,属精品,相当于酒楼的招牌菜。
未经筛选细分的学徒们没有学独特炮制手艺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