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六哥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样温柔过。」江云莹笑得毫无心机。「我也想要有一个人这样看着我,这样爱我。」
江行风一滞,僵了僵。爱?
真是讽刺啊。
他对秦行歌的心意,连外人都看得出来,却不自知?但秦行歌却在他的寿宴中,任由他的政敌以如此不堪的方式狠狠地羞辱了自己。
爱,是什幺?
江行风深深地看了江云莹一眼,直抵她的内心深处。她那清澈的双眸,并未有一丝嘲笑讽刺的意思,她是当真如此认为的。
「云莹,你会的。」江行风头一次唤了这个妹妹的名字。声音和煦的如春风照抚般。
「是吗?」江云莹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六皇兄竟直呼自己的闺名,他那温和的表情,温柔的语调,可是怎幺,他的眼神是如此悲伤,又如此的寂寞?
江行风与江云莹结束对话,正要起身结束这场令他不甚欢快的筵席,江行云带着平静的微笑,来到江行风面前。
「六弟,可喜欢我送你的贺礼?」江行云浅笑而问。
「你是说你送的哪一样?」江行风冷笑,眼神像是高原上永冻冰川,静寂无声却冽冽而来,太过靠近便要淹没了来人,让那冰刃千刀万剐,撕裂敌人。
江行云一怔,江行风在暗指什幺?突然想起自己髻上的发带,的确今晚自己是来见秦行歌的,所以,才故意戴上这发带,想让行歌知晓自己的身分,并非g廷乐师云流水,而是楚魏朝的三皇子江行云,行云流水。没想到行歌已提早离开筵席,倒是江行风看着自己的眼神极为冰冷,恨不得将自己拆解碎裂,片片撕扯入肚。
呵呵,所以你知道这发带是你结缡发妻送的?这点小事让你如此大怒吗?
你这幺喜爱秦相千金吗?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幺一天。
虽然江行云有点诧异他这位个x冷淡的六弟江行风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心情有所起伏,为了秦行歌已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敌意与妒忌,但他心里也意识到,就算自己对秦行歌再有好感,她终究是江行风的太子妃,能够表现出占有欲的,只有江行风。他的内心有些不快浮现,原本倾慕秦行歌才华与美貌的心情,染了淡淡的灰。
若是江行风不存在就好了。
是否,他就能够亲近秦行歌,让她投入自己的怀抱?
看着江行风冰冷的眼神,江行云心中钻出了一丝恶意,如喂了毒的细针般尖锐,冷残。
江行云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低声说道:「她啊,香甜得很。是你自己没本事,可怪不得我先下箸了。」
江行风听了这话,瞠眼怒视,浑身溢出杀意,再也无意克制。
江行云见那杀意袭来,也以内力抵抗着,心中吃惊。当初楚魏文帝命令众皇子习武,他与江行风处在竞争角色,在武艺下了不少功夫,较量起来一直是平分秋色。但今日一对峙,赫然发现两人内力深厚程度上的差异。难道,师傅有另外传授他什幺?为何一年多未见,江行风的内力硬是压制了他?有可能进步如此多?还是一直以来,江行风都在伪装,让人/gt;不清他的底子?
难怪,难怪母后硬是要人除去江行风。因为即便今日江行风不是太子,以他的武功,还是可以手刃灭掉所有皇子!
「三皇兄,为何冷汗涔涔。可是乱吃东西,病着了?」江行风笑得云淡风轻,从容地往前一步,离江行云不过一臂之遥。那压迫感更重。
「……」江行云勉力对抗江行风的压制,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江行云看江行风竟然还如此从容不迫,说话的语调平静,呼吸吐纳如清风般,丝毫看不出费力使劲的模样,心里惊骇,眉头浅浅地皱了起来。
江行风更逼近了江行云一步,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声纹平静,但却如同一丝无形钢线,一线线削落。
他淡笑:「三皇兄,有些东西看是甜香美味却含有剧毒或有猛兽守着,不能碰,也吃不得。皇兄可懂?」
江雪莹见两人不知为何突然剑拔弩张的气氛,即便没有武功也知道状况危险,连连往后退去,撞上了背对着她的江行律。江行律一回头,便见到江行风杀气腾腾地压制江行云,心下一惊,疾步走了过来,站在两人旁,低声说道:「皇兄们可不要在此见血,对父皇陛下那里可交代不过去!」
江行风听见这话,扬起充满玩味的笑,对江行云说道:「那三皇兄忍着点别在此丢脸,把血吞下去吧。」随即肩动一震,身形也随后退至丈外殿门口。
江行云吃了这一击一震,口中充满血腥气息,瞪着江行风,硬是忍了下去。
「各位,时间也不早了,行风感谢各位的贺礼与祝寿,和三皇兄谈过后,发现还有些朝堂要务要处理,先行一步。各位随意,尽兴方归也可以。」江行风站在殿外,内力之气未完全收回,众人只见他衣袂飘飘,还以为外头风大。但一眨眼,江行风便消失无踪。
江行云虽然吃了这记攻击呕了血,但嘴角犹带森冷笑意,因为他知道,他这毒针已经c进了江行风的心脾之中,让他怎幺也拔不出来。
痛吧,江行风,这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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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行歌,你背叛了我吗?
江行风飞掠大门前,原先想推门而入质问行歌,但指尖碰触大门后,又缩了回去。心中的不满已达到临界点。
秦行歌,你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