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你尝尝这个,本宫特地命人做的。是边塞名菜,碳烤羊腿。看看这个味道,可能偿你思乡之情。”说罢,便举筷夹了一块羊腿r_ou_放入浮生碗中。

浮生眼底闪过一丝抗拒,却又不好拂了长公主好意,只得点头感谢。可手中的酒杯始终未落,就是不动羊腿。

浮生的反应,分毫不少地落入了沈暮歌的眼中。刚才那不明意味的情绪更加浓烈,沈暮歌稍稍拉开了与浮生的距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若有所思地喝了下去。

“浮生可是不爱吃羊腿?那再尝尝这个,味道不错。”说罢,沈暮歌又是夹了一道菜。

浮生低头,嘴角忍不住抽动,这又是一道她厌恶的菜:姜汁白菜。她不喜姜汁,从来都不喜。

“怎么?浮生你还是不喜欢?这可是有些巧了,此前我与你说起的叶少庄主,也是不喜这两道菜。莫不是你们边塞之人,口味都如此特别,又相似?”沈暮歌的声音有些飘忽,忽高忽低,浮生却不知如何应答。

她隐隐觉得沈暮歌也许是察觉了什么,才会有这么一出试探。可之前她在自己屋里的诉说,那种表情,那种情绪,并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么刚才她话里的意思,又是什么?

“罢了,不喜就不喜吧。你看看这桌上,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吃便是了。这世间,千个人便有千般口味,最难勉强改变了。”沈暮歌说着话,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浮生身上扫过。

浮生微叹了口气,抬起眼,与沈暮歌对视,想要看看她眼底的深意。却在对视的一瞬,发现沈暮歌早已看了她许久。如今被她凝视,也不躲避,两人的目光就这般交汇,又胶着起来。

良久,沈暮歌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像,太像了。浮生,你不再回避本宫的时候,这眼神,与她像极了。”

说罢,沈暮歌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了浮生的脸。

微凉的指尖刚刚触及脸颊,浮生就握住了沈暮歌的手,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沈暮歌有些不解地望着,似乎还未曾从刚才沉迷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长公主,您喝醉了。”浮生的声音有些冷。

“本宫只不过饮了三杯,怎么会醉。若要说醉,倒是你这眼,让本宫快要醉了。”沈暮歌的眼底升腾起一股不明的情意,越来越浓重,缠绕着,像似一把利箭,一下子便刺穿浮生的心。

猛地闭了眼,浮生拉下仍在自己脸上停留的手,转过身去,不让沈暮歌再看自己的眼。她的心绪很乱,她几乎要被沈暮歌弄得方寸大乱,刚才那一眼,就犹如当年初见时,被刻入自己心底的那一瞬相视。

沈暮歌的确没有过多饮酒,可是她的情绪却已然沉醉。她沉溺在浮生与叶缥遥相似的眼神里。那是她想念了千万遍的珍贵,更是她无数次在心底挣扎的余念。她曾设想过很多次,若是连她都找不到叶缥遥的尸身,那么是不是她真的没有死?是不是真的只是暂时失踪了?

而最终,她还是回来,回到自己的身边,犹如从前。

沈暮歌沉醉时这般放纵地想过,可又在清醒后嘲笑自己痴心妄想。当理智一遍一遍逼迫她清醒,就在她想要彻底放弃那看似荒唐的幻想时,浮生的眼就这样出现了,将她从万劫不复的深渊中拉回。她心底小小的火焰就这样,依旧燃烧着。

她最初只是将浮生当做替身,只要能让她记起叶缥遥的眼,也就足够。在推开繁重如山的奏折后,每日里只要看几眼浮生的眼,就像叶缥遥仍在身边时那般,心中也就不会再那么干涸。沈暮歌只求在冰凉的夜里,汲取一点点的温暖。而这种温暖的力量,只有叶缥遥能给她。

若不是今日里与浮生突然的对话,沈暮歌不会发现浮生的异常。饶是一个出身再好的普通百姓,或是一个不求名利的普通小太监,都做不到浮生这般宠辱不惊。她淡然地抗拒着长公主的示好,也不愿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对于自己的命运,却又不似宫里其他人那般迷茫。这些特质让沈暮歌对浮生刮目相看,也由不得多了一些欣赏。可这些都不足以勾动她的情绪,直到谈论起飞叶山庄,说起叶缥遥时,浮生的特别,才让沈暮歌重新审视起眼前的人。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谈到飞叶山庄时,是那般的平静。而说到叶缥遥时,又不带一分情绪。江湖中的人,对叶缥遥,有仰慕,有嫉妒,有痛恨,也有欣赏,可是没有人会毫不在意。那么浮生,会是她吗?

沈暮歌也被自己这一瞬间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几乎要笑着否定自己的妄想,可不知怎的,她内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让自己不得不决定亲自试探一次。若不是,自己也就彻底死心,自然今后也会拉开与浮生的距离。而若是,浮生若真是。。。。。沈暮歌不敢想,她怕自己这么一想,便将答案吓跑了。

“浮生,你转过来,让本宫看看你。”沈暮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浮生双手紧握成拳,仍是止不住内心的挣扎。

她知道,这一转身,便又跌回了从前的轮回。

“浮生,不要这么躲着我好吗?我只是,只是想从你的眼里获得一点温暖。”沈暮歌靠了过来,她的香气萦绕在浮生的身边,犹如一杯醇厚的酒,沉醉了浮生所有的思绪。

见浮生僵直的背影,沈暮歌不由得一丝苦笑。身为长公主的她,何时这么卑微地求过人。即便是叶缥遥仍在时,留下背影的也一直都是自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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