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岳感觉自己越说偏的越厉害,怕群起抽他,赶紧闭了嘴。
老猴也斜了侯岳一眼,示意他闭嘴。
候添锦忽然乐了,两手一拍膝盖,扫视几个人:“行了,我该做的都做了,把我找来干什么,这小子从小就不怕我,我走了,你们家的事自己解决。”他说着起身,大手盖着侯岳的脑袋,抬起侯岳的头看了眼脸上的乌青,又扫了两眼亲爹亲妈,给两人扔了个“适可而止”的眼神,走了。
刘昊也起身,候添锦都发话了——这是家务事,他即便是个舅舅,也不能再跟着参合了,更何况候添锦这句话明显就是在护犊子。就差没骄傲的直接嚷嚷——我侄子做得好!
两人走了,留一家三口在外间,两坐一跪。
老猴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自己媳妇发话,他伸手去拽侯岳的胳膊,想把侯岳拽起来,结果刘仙儿突然喊了句:“让他跪!看给他能耐的!”她一巴掌呼在侯岳后背,把侯岳拍的往前一趔趄,“真以为你是石头缝里蹦不出来的?!啊!你知道现在多少人盯着你大爸爸,就差这么一年了,明年,哪怕是明年你再去捞他出来,我们都可以搭把手,你这孩子良心是让狗吃了吗?!”
老猴一边儿顺媳妇的气一边说:“这不是没事儿吗?事出突然,再说耿直瞒的严实,要不是转院被刘昊知道了,估摸就算到明年大哥退下来,咱们都不知道。”
“你就会护着他!护着他!你看看他干个正事了吗?”
老猴护犊子j-i,ng神秒上线:“怎么没干正事,你十九岁干什么呢?我儿子开店开的好着呢,学习也带劲儿,你别一天到晚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娃,不就是没给你找个姑娘回来吗?”
最后一句成功踩了刘仙儿的雷区,要说侯岳作天作地,他还真没过分到违法乱纪的地步,刘仙儿一多半的气都是气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还是那种一发不可收拾,死心塌地类型的。
“老娘把他生成带把的,他有没有点公德心,能不能有点人类该有的智慧,两个带把的好意思么?!”刘仙儿气大到开始进攻“公德心”“人类智慧”范畴。
跪在地上的侯岳实在无法反驳,寻思刘仙儿一时半会儿骂不完,索x_i,ng盘腿坐地上,仰头接受他亲妈瓢泼一样的口水洗礼。
“歇歇,消气儿……”老猴揽着刘仙儿往外走。
刘仙儿抬脚踢在侯岳屁股上:“你还坐地上!?脸呢!”
侯岳利落换成跪姿,抬手食指指了一下自己脸,意思是:这呢!
“哐当!”老猴关上门,隔绝母子俩,出了门刘仙儿也没再骂人。
侯岳从地上跳起来,走到隔间门旁,隔着玻璃看着床上的人,门打开,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被子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反正脑袋包的像木乃伊。
“久别重逢,不亲一个吗?”
侯岳被突然开口说话的木乃伊吓的后退一步,伸头看见人没睁开眼,脸上也没表情,伸手戳了厚厚的被子一下。
“被撵出家了,有什么想法吗?”
“靠!”侯岳低骂了句,“别装死,能说话,睁开眼。”他弯腰凑近,他太想张脸,管不住爪子摸着脸蛋儿反复的摩挲。
刘五缓缓睁开眼,眼皮沉的仿佛厚重的城门,内外眼角均被泪s-hi润着。
侯岳给每个眼角抹了一下,笑的很欠揍:“你也有今天。”他没见过刘五哭,这个人是钢铁做的,钢铁流泪了,那是不是就代表这个人动情了,心软了?
刘五睁开眼又闭上,白眼球上尽是狰狞的红血丝,侯岳从外间一开口说话他就醒了。从阳城到津市一路无意识昏迷,直到听见心心念念的声音。
那是一道能给予他生命长河继续洇洇流动的钟声。
“是他们单方面把我撵出家门,以后咱们该回去还是得不要脸的往上凑,学我,再说你脸皮挺厚的。”侯岳真的管不住自己了,凑上去啄了一口刘五的唇,冰冰凉凉的,他亲了一口,刘五直接屏住了呼吸。
侯岳顶着漏在纱布外面的半个脑门:“我说过,刘五你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说到做到。”
耿胖子告诉他,“监狱风云”让刘五腿骨折了,脑袋也被开瓢了。
刘五笑声里鼻音浓重,眼角不自觉又润了:“男朋友都蹲监狱了,还要追到监狱里打断男朋友腿,你是第一个……”
侯岳恨的咬了一口:“怎么样?!躺着不能动爽不爽?”
刘五终于给出了反应,微微扬起下巴亲到了侯岳。再睁开眼,眼角的泪没入纱布里,尽在咫尺的眼睛太美,他的想念因为身体不能动一瞬间全部涌入眼睛里。
“侯岳,我好想你!想你想到已经计划要越狱了,这一年我一再的后悔,当时我该走,掳走你!世界这么大,我藏一个你,找一无人的岛,这辈子我守着你,你守着我,我想最初你就算恨我,早晚也能被我磨化了!不认识你的那十九年我无能无力,认识你的从今以后,我太想把你按进自己眼睛里,把你养成离不开眼眶的眼珠子,又想把你吞进肚子里,融进骨血里,我死你死,我活着你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天南海北……”
“他们说不要你了,要撵你出家门,侯~岳~”气息颤抖让侯岳的名字听起来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