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而亡吧,其余两个丫鬟也不能留。张家那边警告一番,马道婆我却是找人处理就是了。钮钴禄氏就让她抄女戒两本吧。”

别的还好,钮钴禄氏那里却是半点没伤筋动骨,福晋心中暗暗一叹,才点头道,“妾身这就处理。”

隔了没两天,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张氏不知怎的,竟是染了重病,没几天就过去了,张家也未露面。弘历自此心中有了数,张氏从被抓到死一共用了四天,若是有幕后之人,怕是早就灭口了,如今看来,院子中却是另有他人。

谷雨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没几天就偷偷来报,雪桃似是总在翻屋内的东西,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次撞了个正着后,雪桃只说是忘了将个顶针放在哪里,找一找。

吴开来让她更加留意,瞧瞧是不是与谁接触后,年就快来了。

不说弘历这边,却道年底将到,放出去的奴才都带着各种孝敬来府中拜见,雍亲王着实忙了好一阵子,转眼间,就过了腊八。一打眼,就小年了。

年底意味着应酬多,也意味着遇见硕亲王的时候多。硕亲王向来神经大条,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高手,他刚得了儿子,如今日日抱着儿子心中不知有多高兴,话就从这里开始了。

他道,“我那儿子如今才两个月,长得白胖白胖的,却是黏我。若是一会儿不见,便会闹腾个不休,若是哭了,任谁抱也不管用,却是我抱着就笑了。”瞧着雍亲王不怎感兴趣,他一把拉住雍亲王的袖子,一张黑脸颤抖抖地兴奋道,“胤禛兄,你不知道,他竟是会叫阿玛了,昨日里冲着我叫了一声,哎呀,那滋味……”

雍亲王再心不在焉,也知道两个月的孩子撑死会发出个啊啊哦哦的音,叫阿玛,你那是生儿子还是生妖怪?他不爽,自然也不愿意硕亲王爽,当即便颇感兴趣的问,“怎么叫的?”

此时酒菜都下了一半,硕亲王在旁边一个独角戏唱了半个时辰,听着雍亲王终于吐了两个字,当即乐颠颠的说,“我一进门,就瞧见他直直的看着我,还没等着抱起来,就叫了声啊,你说这不是叫我了”

苏培盛抬眼看了一眼跟着硕亲王的那个小公公,那小公公年纪不大,眉间有个川字,他暗道,跟着这样的主子,的确发愁多,长成这样已然不错了。

硕亲王这边说完,雍亲王却是难得来了点劲头,哼道,“叫个啊字也算是叫阿玛,起码要叫个马字才成。”说完了,雍亲王就有些郁郁了,他那么多儿子,敢管他叫马的一共俩,弘历第一个叫的,弘昼八成是弘历教的。可惜,那个孩子……

一想到这事儿,他的心情就完全糟透了,哪里还有跟硕亲王磨叽的时间,当即便站了起来,说道,“我府中还有事,咱们有空再约。”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两人相聚,十次有八次是雍亲王先离开,硕亲王从不在意,他只当雍亲王三个儿子都比不过他一个,如今是羞愤离席了,心里还美滋滋地,冲着身后的小太监摇头晃脑道,“胤禛兄什么都好,就是面皮子太薄了,哎,我且让着他吧。”

小太监:……

却说雍亲王回了府,想着约有一个多月未见弘历,他倒是想去看,只是话已然放在那里,那小子又聪明得紧,小小年纪中毒之事在心中就憋了两个多月,两人吵架他还不定会记上多久,自己若是去了,日后却是管不了他了。

苏培盛何等察言观色之人,当即便道,“爷,明日小年,您看饭是中午还是晚上?”

这事儿有常规,都是晚上,他说不过是提醒,雍亲王瞧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哼道,“晚上吧,瞧瞧烟火采买了吗?放放烟火也热闹一下。”

“是!”苏培盛当即便笑盈盈的应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

因着到了腊月二十六才封笔,所以,一大早,雍亲王还是去了衙门。弘历被早早的叫醒了,被钮钴禄氏带着去跟福晋请了安,就被带了回来。

小年乃是全家团聚的日子,弘历即便再不遭雍亲王待见,也没有如李氏那般被下了严令不准出小佛堂,于是还是被打扮的跟个红娃娃似得抱了过来,好在一到正厅,就瞧见了同样打扮的弘昼,他那颗十五岁的内心才稍稍平复了一下。

弘历心中有事儿,行完礼后,瞧着雍亲王的后院女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就拉着弘昼下地玩,专门在福晋和两位侧福晋身边窜,他瞧见了,上次去硕亲王府的下人,除了纳兰氏身边的那个嘴角长着一颗红痣的丫头没来,几乎都在这里。

弘历拉着弘昼走走停停,终是绕了好半天,有时候还跟福晋他们卖卖萌,这才听到了他那日见的两个嬷嬷和五个丫头的声音,都不是。弘历的心中就有了点想法。

一时雍亲王回了府,换了衣衫过来,家宴便开始了。王府中规矩多,弘时带着弘历和弘昼先给雍亲王和福晋行了礼,然后又有妾室行礼,随后才食不言的吃了饭。吃饭时弘历乖得很,除了跟着弘时一起行礼的的时候脸冲着雍亲王,一直都低着头,雍亲王斜了他一眼,弘历吃粥呢,雍亲王再斜了他一眼,弘历吃丸子呢,雍亲王最后斜了他一眼,坐在雍亲王左侧的弘时笑嘻嘻替雍亲王斟了杯酒,雍亲王无奈,喝了三儿子端的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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