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贱者屈辱,我们都需要好好体谅子的深意,岂能当成不知?我也没要邢妹妹
如何,不过是斟酒伺候我们几个位份高的,小事一件都不能谨遵,若我还有旁的
说的,岂非更没了遵循?!姐妹们以为我说的可有道理?」
众人品着情妃的话,个个思,又听着她今日是特特要立威找事,语中更已
经带出自封园子中第一的格调,此时岂能不答,便稀稀落落起身万福道:「谢情
妃教诲。」
凤姐此时柳眉竖起,已是心中恼了,只是她一向有心计知遮掩,一运筹一咬
牙,便对邢蚰烟道:「既然是情妃指点……邢妹妹……你……你便脱了外衣斟酒
便是。」
这邢蚰烟此时已经是两行清泪挂满香腮,她自幼腼腆深闺,守女德、识诗
书、知廉耻、晓经艺,贾府蒙难以亲戚的身份被带入园子,也知难逃性奴命运,
只是与旁人不同,有时候竟痴痴有点盼着自家躲在人群中,不显姿色不露fēng_liú,
弘昼或许会忘了奸辱自家,躲得一时是一时。为了在园子中生存,不过是韬光养
晦,安分守己。自家不过是个姑娘的位份,于是便常常依傍凤姐,求得庇护罢
了。万不料今日情妃要拿园子头一位份的款,分明是对着凤姐叫阵,竟拿自己这
个和凤姐交好的小姑娘开刀,竟在大庭广众面前要侮辱自己。真是有一头撞死在
旁边假山上的心都有了。可卿逼自己脱衣服说什么『侍宴香』,岂非明明是暗示
女女之事,想想前几日园子中盛传可卿传了尤三姐去玩弄,想来也是真的了。只
是她自幼知礼,知道如果自尽,是大违性奴之德的事,如果自己自尽不仅愧对祖
宗,难容于礼法,也会害了一众还在服苦役的家人。
事已至此,少不得自家委屈,就当是为情妃立威。见凤姐如此说,便咬咬
牙,红着脸儿只轻声道:「是,蚰烟奉命就是了……」
说着,便伸过玉手,解开自家衣领处的云纹花扣,将一件柳絮苏绣刺手外罩
解开怀抱,又一狠心,两面撩开,从肩膀上褪下,交予身边的丫鬟,露出一对细
巧柔和的双肩,身上便是一件半透明的丝质衬衣,衬衣下已经清晰可见玉骨冰肌
和艳红色的肚兜。她今日又何曾想到要脱衣表演,连肚兜都是半透色的夏装,竟
然隐约连胸rǔ_jiān儿都隐约可见。再一咬牙,将衬衣挂在腰间的细带解开,将丝质
衬衣也从两臂中穿过褪下,亦递交给丫鬟。顿时,一个身上只穿着肚兜,而且是
半透明之肚兜的小佳人,便半裸着呈现在众人面前。
邢蚰烟堪堪用一条雪白的臂膀护住胸乳,这一护,更加夹得胸乳鼓起,虽然
rǔ_tóu被遮挡住,但是将肚兜更加顶得曲线分明起来。然后亦步亦趋走进可卿之
桌,用一只收持起桌上的琉璃酒壶要替可卿斟酒,只是一只手护着胸,一只手到
底斟酒不容易,战战巍巍似乎要洒了酒,抬头看可卿托着腮,似笑非笑得看着自
己,知道今日左右不过是左右,便将护着胸乳的手也拿开,由得可卿近着身子看
着自己肚兜下的胸乳,两手把壶,轻轻的丝丝的替可卿斟了一杯酒。然后又一
福,缓缓回道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一时已是气苦攻心,竟然死活忍耐着没有流
下泪来。
如此一少女,虽然未曾luǒ_tǐ,但是褪下外衣,显山露水,香肩润润,yù_rǔ颤
颤,却仍做常态坐着,不言不语,低头羞红了身子,众美顿时觉得席间立时从仿
佛自是家宴一般之旧日温情,立时便充满了淫靡气氛;此时才想起自家的身份,
才想起这赏花月夜酒,毕竟已经不同往年,顿时也不由得心下有几分服气,情妃
今日虽然是不忿凤姐风光,有闹事之嫌,但是其所言竟然也有几分道理。
只是此席也再无欢愉,大家又饮几杯,便各自急急告辞。可卿倒也不再难为
邢蚰烟,反而过来亲自给邢蚰烟又穿上衣服,安慰了几句,只道自己是给园子中
姐妹讲讲性奴之德。蚰烟忙连身称姐姐教诲岂敢有怨恨的。可卿冲凤姐笑笑,便
携着尤蓉等也自去了。
那厢凤姐,心下却是不忿,她自持容貌体格,绝不在可卿之下,只是暂时未
曾侍驾,受制于人,不能形于颜色罢了。如今也只得上来要安慰邢蚰烟几句。支
撑着大度,只管道:「妹妹别往心里去……情妃也是为大家好……都是姐姐不
好,往后必然少叫你操持这些事,惹人忌讳就是了……」
邢蚰烟听得心下委屈,再也难耐眼泪夺眶而出,便自扑到凤姐怀中哭泣。
凤姐但觉一个香喷喷的少女娇躯扑在怀中,长发透着清香,衣衫还有些稍稍
不整,想起刚才的艳色,不由得也是心中一荡,抚着邢蚰烟的秀发安慰几句,竟
然忽然有点忍耐不住,紧紧抱住了邢蚰烟,在她小小额头亲了一口。
邢蚰烟又惊又惧又羞,但是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也觉得一丝温暖。要挣开也
没敢。凤姐却也不强逞。拍了拍邢蚰烟的后背,让丫环带她回藕香榭去好好休
息,自己对贴身小丫鬟喜儿使个眼色,喜儿脸一红,却不敢怠慢,忙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