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汉子斜眼睨他,冷笑道:“就你,有本事回家凶去啊?在这里逞英雄,见了婆娘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面档老板怒不可遏,戟指道:“你……你……”布衣汉子也不理他,拿过酒壶,斟满酒杯,一口饮尽,而后喟然道:“其实我那婆娘算什么水灵,你没见过陆家的二姨太,那才叫国色天香啊!”老板来了兴趣,怒火不翼而飞,忙道:“难不成你见过?”布衣汉子挺起胸膛,两眼圆睁道:“怎么没见过?刚才我和婆娘从承恩寺出来,正好看见陆夫人和她公子下了马车要进庙里上香。哎……那个美呀,她儿子怕也有十六七岁了吧,还保养得跟个闺女似的,嫩得能滴出水来。那身材,那风姿……”老板口水直流,嚷道:“怎样怎样?”布衣汉子舔一舔嘴唇,啧啧道:“绝色尤物,绝色尤物……”面档老板抬头望天,出神半晌,这才叹道:“若不是绝色尤物,人家陆神医能要她吗?哎,不过也真可惜了这美人儿,年纪轻轻的嫁给一个老头子,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牛粪?”布衣汉子鼻间冷哼一声,不屑道:“你要有人家一半本事,那些小娘子还不照样蜜蜂黏糖一样扑着来?可你行吗?开一破面摊,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牛粪?”面档老板怒道:“你别瞧不起人,老子将来把面摊开遍襄阳城,百家联号,日进斗金,比他陆某人富贵十倍!也娶他妈的七八个小老婆,个个沉鱼落雁什么的!老子晚晚做新郎,压了这个压那个,把那些又白又嫩的小娘皮个个干得làng_jiào求饶!”布衣汉子捧腹狂笑,吃吃道:“就凭你?哈哈,笑死我啦,你就睡着做白日梦,等着天上掉下个金元宝砸死你吧!哼,还想得那么美,压完这个压那个?说句不好听的,老子回家还能压压我那婆娘,你说的,怎么着也长得水灵。至于您老啊,也就只有等着享用您那位黄脸婆啦!哈哈……”面档老板气得险些呕血三升,脸上由红变紫,又由紫转黑,狂吼道:“日你奶奶个吴老六,损人损成这样?!他妈的,老子再不济,大把银子送出去,找一票窑姐儿,还怕没女人睡?”布衣汉子不以为忤,继续调侃道:“嘿,怕只怕你不顶事,一上去就泄了,到时候让窑姐儿大条扫帚赶出来……”……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箭,唾沫星子乱飞,言语愈发粗俗,猥亵下流,不堪入耳。
云平和绛仙对视一眼,露出会心微笑,也不再等饭食,起身离开面摊。
绛仙吃吃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怎么样,我说咱们运气到了,真是挡也挡不住!”云平点头笑道:“一个陆家夫人、一个陆家公子,从他们身上着落,看来这寒玉玦是十拿九稳了!刚才那汉子说他们正在烧香,咱们这就去看看吧!”说完两人脚步加疾,穿越人群,电射而去。
承恩寺,坐落于城北轩台门外一里,殿阁恢弘,屋宇重重,乃是一座百年古刹,历来信众不绝,香火鼎盛。云平和绛仙在前院的大雄宝殿处巡视数次,但见香客虽多,却并无绝色美女。两人心想陆府财大气粗,说不定寺中专有独立佛堂供其参拜,于是齐齐掠入后院,仔细搜索一番,果然在“銮光阁”内发现了一对母子。
云平见那妇人长得清纯甜美,肤若凝脂,明眸皓齿,顾盼生妍,姿色比得上师娘梅萱,不由心下暗赞。再看那少年,长得儒雅俊秀,剑眉星目,也甚是惹人好感。
美妇面朝如来佛像跪拜叩首,神态虔诚,那少年起初也随着母亲跪坐在蒲团上,然而过得片刻却明显不耐烦起来,伸腰曲足,东张西望。美妇杏眼微闭,却知道儿子的小动作,黛眉轻蹙,斥道:“翔儿,不得在佛祖面前无礼,安静的叩拜!”少年怕被母亲呵责,惟有强忍不动,但还是坚持不了多久又开始抓耳挠腮,把玩衣角。美妇颇觉无奈,惟有睁开双目,叹道:“翔儿,你心思如此躁动,没有片刻安分,将来如何能继承你爹爹的衣钵,做一名出色的大夫?”少年嘻嘻笑道:“娘,那我不做大夫不就行了呗!”“哎,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行啦,你出去玩吧,但记着别跑太远,日落前必须回来。”面对儿子的撒娇耍赖,美妇也只有摇头苦笑。少年如蒙大赦,欢叫着冲出了佛堂。
“喂!”绛仙用香肩轻撞一下云平,细声道:“你去盯着那小子,我在这看着陆夫人。”“怎么不你去跟着小子,我在这看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