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十六岁了,也已经开府治政,但是太子太傅张伯生,依旧是自己的老师。且,此人阅历极广,又久经宦海,对自己的帮扶极大。
张伯生点头,便是说道:“适才太子殿下,前往金銮殿听训,我等自作主张,调集军兵,维持京城治安。”
“只是不知太子殿下,刚出门不到一刻钟,便已回返,难道宫中有变?”这一下,张伯生的话,让众多幕僚,心头一惊。难道有人察觉到逼宫了?
这不可能啊?逼宫之事,却是诸多幕僚,私下商议的,就连张伯生太傅,也是刚刚知晓的。好在,张伯生站在他们这一边,早已对大夏皇帝,有所不满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敢将逼宫之事,陈述给张伯生听,压根就没有告诉过太子,甚至是其他人。
从太子东宫,到金銮殿,往返需要一刻钟的时间。现在,一刻钟不到,说明太子夏正平,只是到了金銮殿,却又回来了。这是一个巧合的时间节点,能够证明,太子殿下,在宫中看到变化,而返身折回,并没有进入金銮殿受训。
“本王想起了一些事情,心中放不下,因此没有去往金銮殿。”夏正平扫了一眼众多幕僚,看见了各自不同的情绪,将这些一一记在了眼底,“太傅刚刚的政令,甚合本王意思。”
张伯生等人闻言,方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太子殿下并没有出什么事情,皇宫内院,也不曾发生宫变。
他们现在担心的,便是那些皇子势力。大夏皇子何其多,但是以嫡长子夏默宇为大,常常有争夺太子之位的意思。如今,太子殿下献策,北上勤王的诸侯藩镇,却导致了意想不到的后果,这个责任自然是太子要承担的。谁也无法保证,那些皇子,会不会趁机发难,逼迫夏灵帝废掉夏正平的太子之位?
“你们都下去吧,太傅留下!”夏正平下了逐客令,他有一些事情,想要对太傅说,“巴州永昌郡的郡守赵灵吉什么时候到?”后半句话,问的自然是太傅张伯生。
几息时间后,太子宫中的大堂上,便只剩下了夏正平和张伯生。此时,张伯生方才缓缓说道:“殿下,赵灵吉现在正在馆驿歇息呢?我现在即刻吩咐,让他火速入宫!”
张伯生脸上有些发愣,但动作不停。他有些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请一个郡守,在这个关键时刻,到太子宫来。
这件事情,说来也巧合。,巴州永昌郡郡守赵灵吉,正好秋后述职,在今日抵达,这一件事,正好为夏正平所知。
眼下的京都,波诡云谲,各方势力早已是暗中涌动,诸多皇子觊觎太子之位十几年时间了。亦或者说,在那些人眼中,当今的太子,早已是名存实亡了。倘若太子殿下,此时接见述职之人,难道不会被人说有谮越吗?哪怕是太子已经开府治政,可也不到一年的时间啊?
说真的,要是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有人立刻向太子发难,争夺太子之位。张伯生心中忐忑,有些不安,但也不得不走出太子宫,吩咐下人去请赵灵吉了。
夏正平并没有想太多,事实上,他在布局,想要破解眼前的危机。如今的大夏,实际统治的州郡并不多,远在京都三千里之外的巴州,就是其中之一。夏正平身为太子,开府治政,自然对于巴州有所了解的,一旦自己失位,或许那个地方是自己的好去处。
他早已不是原本的那个夏正平,灵魂有着丰富阅历,且具备极多的现代知识,自然该知道如何应对。
不多时,太子宫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夏正平起身,就见一名面庞黝黑的中年男子,快速走入大堂,身后跟着太子太傅张伯生。
“微臣拜见太子……”
“免礼,都是自己人,不兴这个。”
赵灵吉,便是那面庞黝黑的中年男子。记忆深处,这名中年男子,是夏正平自小到大的贴身护卫。夏正平开府治政的那一年,赵灵吉因为犯了点小错,而被夏灵帝贬到永昌郡当郡守。
巴州交通不便,群山环绕,虽有些富饶,但临近南方不毛之地,算的上是一处发配官员的苦地方。换句话说,皇帝今天把你调到那种地方做官,就意味着你没有出头之日了,准备一辈子做冷板凳吧。
“殿下,还需学习一下礼节啊!”赵灵吉弓腰。
夏正平一愣,方才发现自己失了威仪。他现在是太子,不是前世的那个随性的秦明,更不是平常百姓了,有些地方还是需要注意到的。刚刚那句话,的确有些随意了。
想到这些,夏正平眉头就有些皱起来了,天天在皇宫中,尽是这些繁文缛节,以后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混?
“路上耗了大概一个半月的时间吧?”不再纠结这些,夏正平发问,“太傅,巴州地处西南半壁,永昌更是如此,你来算算,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张伯生听着这句话,感觉有些怪异,皱起了眉头,并没有回话。太子是怎么了?手底下人都替他着急,怎么他反而什么也不关心?太子之位都快要丢了,还有心情问这种无聊的事情?难道,他不怕自己失去太子之位?
“禀殿下,从水路过蜀州,再沿海路北上,抵达京都济州,最快二十天。若是从陆路出发,轻骑北上,至少两个月的时间。微臣有幸,乘船沿水路而行,后过了蜀州,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