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直接说“捡”,不说“摘”了。
时不时地,她还叮咛红果儿一句:“别都给人家拿光了。到时候,被那笨鸟发现了,换地方筑窝,咱可就拿不到了!”
这时候,红果儿就甜甜地道:“嗯呐~,我给它留几个!”
侯秋云也不是个傻的。那些来不及处理的果实,她全藏到家里的红苕堆里。就算是她儿子回来了,只怕也发现不了。
现下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一队的秋播前两天已经顺利完结。队员们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闲下来了。
李向阳也已经走了差不多半个月了。这段时间,侯秋云一直忙着制腊肉。而李懿君就像只准备过冬的小松鼠一样,使劲儿囤食物。
她摘了那么多果实,后来又榨了几十斤油,家里的大陶罐根本不够装。她奶奶又去买了几只回来,才勉强装下了。
看着那装得满满当当的陶罐,她奶奶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不过,其它食物她都有办法解释出处。就这长颈鹿奶,她想来想去,想了半天,愣是找不到法子解释。
首先,这奶肯定是从动物身上挤的吧?这动物哪儿来的啊?你能不能带人找到它啊?要是不能,为什么你又能天天挤到奶呢?
其次,能产奶的,肯定是动物妈妈啊。那动物宝宝呢?
第三,那只动物妈妈为什么肯让你挤奶?
综合考虑了一下,李懿君默默地用几块石头堆了个简易灶,又回家去取了个陶罐,还有点火用的火石和火镰。
五、六十年代,农村普遍用的还是火石、火镰来点火。这东西用起来很不方便,但却不像火柴那样需要花钱。有些抽旱烟的大老爷们儿,甚至随身携带着这玩意。
她左手捏稳火石,右手捏住火镰,把它俩凑到简易灶里堆的枯草旁。那枯草都是处理过的,把最易燃的穰扯下来,弄成一堆。火石跟火镰用力击擦,擦出的火花就会溅出来。只要溅到易燃的穰上,鼓起腮帮子轻轻一吹,火花就会变成暗红色的火头了。
再用这火头,引燃火縻子,它就能变成明火了。
把长颈鹿奶倒入陶罐里,看着它涨开之后,李懿君就把这些奶全喝了下去。
虽然没法拿给爹和奶奶喝,但她喝了,就不会饿了。也能节省家里的粮食。
也算是一种“曲线救国”的办法吧。
喝完奶,她细心地把木盆里还剩的一点水,直接浇到火里,把火淋熄。再刨了个小坑,把灰烬和烧得有些发黑的石块一起埋进去。
只热个牛奶,花不了几分钟功夫,也起不了什么烟。把“罪证”一掩盖,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觉。
就算不幸有人发现了,跑过来查看,她还能躲进核桃里呢。
日子就这样忙碌而充实地一天天过去了。
而她爹虽然已经走了二十来天了,但粮种却在不断往回寄。
头一批粮种,是在他走后十天左右寄回来的。数量不多,只有四大麻袋。一麻袋也就只有180斤。
粮种是寄回公社的。牛书记走之前,就已经吩咐好了,粮种一到,直接入粮仓。而社里的民兵连,荷枪实弹地三人一组,日夜轮班守护这些救命粮。
这时期,民兵都是人手一杆枪的。用的是56式半自动步.枪,是政府56年仿苏联的半自动步.枪造的武器。有些民兵手里甚至有鬼子的三八大盖步.枪,当然了,这种就是解放前的战利品了。
幸亏有强悍的民兵在,没人敢去粮仓抢粮、偷粮。
而没过几天,第二批粮种也寄回来了。还是四大麻袋,还是同样规格180斤的重量。
看到社里都出动民兵了,又看到东西入了公社粮仓,这让二队队员们心里都燃起了希望的火把。
事实上,这会儿,全国各地到处都在闹旱灾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的,生怕这旱灾过境,连这个水旱由人的地儿都不能幸免。
看到这一袋袋粮种入了公社的粮仓,不止是二队的人心安了,其它三队的人心也安定下来——咱们公社的牛书记还有李队长确实是个本事人。就算发生了灾害,人家指不定也能给大家伙儿带来条生路。
不过,虽然心下安定,农人却是数千年来,都是看天吃饭的。传出旱灾的消息后,大家心里都在怕,既怕旱灾会卷过来,又怕自家的存粮不够吃。
而最怕的,却是出现人祸。
建国前多战乱,人们靠老天爷赏饭吃也就算了,还得防着流民乱兵进屋抢粮抢钱。
现在建国才不过十年,大家对于以前的事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不敢相忘。于是,听到旱灾的消息后,人们就不太乐意出门了。
都呆在家里守着粮食。
各生产队也组织了青壮年人员,专门四处巡逻。只不知防的是谁?
二队的人对此颇有微辞,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一以后粮不够吃,可还有求着这三队的时候呢。
不过,就是在这样的紧张形势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