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出现谢铭谦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明明是线条刚硬到不行的一张脸,面对他的时候却总是神情温和的。上杉薰子曾说过,“我们家老三还没有过这么温柔的时候呢……”
“啊,会吧……”修颐没有转手,只是忙活着手头的事情,但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会吧……说个他的学生听,也说个他自己听。
之前他没仔细想过会不会和谢铭谦一直这么过下去,今天这么猛然一提,他忽然发现他并不讨厌这种可能性,反倒觉得理所应当的就是这样了。
刚开始的时候修颐确实是把谢铭谦和他自己定位在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上的,只是以为谢铭谦那样身份特殊的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来招惹他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修颐反抗的那么激励恶的原因,他在意的不是同性恋,也不是是否雌伏于他人身下——虽然作为男人那也是件难堪的事情——他真正介意的是他和谢铭谦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修颐有修颐的傲气,他不可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上不了台面,永远只能躲躲藏藏甚至于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情人——或者说,男宠。
但是后来谢铭谦的态度给了他极大的安定,谢铭谦把他当□人,愿意为他做所有他能做到的事情。
太子党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修颐就算不清楚也是有所耳闻的。社会资源掌控者的恣意妄为和糜烂的生活甚至都是被默许的,当时的修颐根本无法想象和相信谢铭谦对他的感情。
可是谢铭谦的行动打破了修颐的固有观念,打破了修颐的思维定式。他修颐愿意并且有信心想真心他们之间是不一样的。
所有,现在修颐想到要跟谢铭谦这样过一辈子,也许也不错……
说他贪恋温柔也好,不通世俗也罢,反正他也是孑然一身,难道还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想通了的修颐其实还有一句话压在心里——他爱上了谢铭谦。
人的感情是很奇妙的,有些时候付出了却得不到回报。其实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你付出的不够多,不够诚。
谢铭谦对修颐怎么样,他自己能感觉得到。正是那种温柔一点一点的蚕食了修颐内心的高墙,让他放下防备,接受谢铭谦。
但是修颐不打算告诉谢铭谦,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如果告诉他的话,他会得意忘形的。
在刚开始上课时的风波过去之后,修颐开始保持一如既往的风格上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八卦的力量,就连那些平时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发短信的外专业学生们也听得格外认真,整堂课竟然没有一个人睡着。没想到八卦的力量这么大……修颐感叹。
下课铃打了之后,修颐等着学生们收拾好东西都走了之后才带上教室的门会办公室。平常一下课都全都飞跑了的小鸟们,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而是一个个的都磨磨蹭蹭的不想走,还跑过来继续跟修颐问这问那。修颐只是微笑着摇头说,“十分钟已经过去了,现在老师拒绝回答你们的问题,那是私事哦。”
于是整个课间都差不多被磨蹭过去了,要不是有些学生紧接着下节有课,估计修颐还真脱不了身。
修颐关好教室的门之后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溜达到了秦椹那里。别以为他不知道,谢铭谦能把人直接告上法庭没有他亲爱的师兄出的力。他又不是不知道老王是他师兄的人。
秦椹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语气不善,好像那边的人把他惹生气了。修颐觉得很奇怪,他知道秦椹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但是他不高兴的时候从来都只是阴阳怪气的把人指桑骂槐一顿,堵得别人说不出话来,却从没有过像现在一样——生气,又发泄不出来。
“哼!”秦椹气哼哼的把手机扔到桌上,右手夹着烟,斜着眼角看修颐,“哟~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家那位得把你锁家里头不让出来了呢!”
——好……好大的火气!
“他敢!没有的事儿!”修颐一瞪眼睛,又凑过去扒住秦椹的左边袖子,“师兄怎么这么大火气?谁惹你生气了?我去给你出气去!”
秦椹翻个大白眼儿给他,“去去!一边呆着去,没你事儿!”
“那师兄消消气、消消气,我去给你倒杯水去哈!”修颐端起秦椹的水杯到门口的饮水机那儿给他接水。
秦椹把两条腿交叠着放到桌子上,谈谈烟灰,把一份材料推给修颐,“下星期开庭,你是原告之一也要上庭,这个你拿去跟谢铭谦好好看看,别处差错。”
修颐拿过装着材料的牛皮纸袋,抽出里面的几张纸看了看又放回去,“唔,回家我给他看。”
秦椹想戳他脑门儿但是够不着,只能恶狠狠的说,“你自己的事儿自己都不上心!”
“唔……我又看不懂嘛……”修颐抿抿唇,“师兄,中午咱们去吃米线吧!”
“就知道吃!我上午跟校长他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有老师来跟你多嘴的,你也别见谁就承认,知道么!终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虽说现在人们的理念变了,但是也备不住有那么几个愤世嫉俗觉得天下他最牛的卫道士看不惯再出来捅你两刀。”秦椹喝口水接着说,“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过该低调也得低调。这次咱们要反击必须高调一会,不然就会被别人抢了先机,不过事情过去之后也就过去吧,以前那样就挺好。”
“嗯,我知道了。”修颐点点头,“那中午去吃米线啊,西门左边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