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真是谢谢您。」
对著露出笑容的国经,官员摆出諂媚的笑容回应著,让国经很看不起他。
囉囉唆唆地表示这是很麻烦的手续,任何人都得按规矩来,可是一旦知道对方是右大臣的侄儿,便完全变了个样子,当自己报上名字时就态度大变,本应该要报给上级知道的事,听到权势威名立刻改变态度,这种人实在很丢脸。
(如果是诸兄大人,就算知道对方是右大臣的侄儿也不会退让;而若是业平大人,一开始就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大概会故做殷勤,可是嘴上不会放过对方地挖苦人吧。)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那两个人真是当代属一属二的人物。国经心中忍不住得意著,可是心情马上又低落下来。如果能够被他们当作朋友……或是具备被他们当作朋友的身分,才有资格认为他们是值得炫耀的朋友,但自己两者都不是,他根本就是被他们经视疏远的人吧。
(可是,总有一天……)
国经想到这里,就觉得难过起来。
他并不具备能让他们认同的资质。身为官员,既平庸又没有出类拔萃的才能,只不过有副被周围称讚的长相,又为右大臣的侄儿,可是这与生俱来的条件对业平大人他们来说,一点价值也没有。对他们来说,因为外表好看而不需努力就能得到的优势,根本就不值得讚赏。
「真是很不甘心哪。」国经喃喃地说。
「咦?」
听到对方回应,国经这才回神想起自己还在跟别人讲话,便掩饰著说:「不好意思。我正在想该怎麼请求协助。」
「关於马匹的出入纪录,没有上面的许可就没办法让您过目,不过如果询问厩司的人,想必他们会记得出去还有回来的马匹。」
「喔,这样吗?那麼,厩司的人在吗?如果已经回家的话,我可以过去拜访。」
「这倒不必,厩司的人跟照顾马的杂役一样,都住在这里的宿舍。让小的带您过去吧。」
「麻烦你了。」
厩司这个职务总共有五个人。各自管理十间马厩中的两间,每个人大约负责管理监督二十匹马。
「这位是管理『一厩』和『二厩』的人。」
听到长官的介绍,低下头来行礼的管理人,以西国地方腔报上自己的名字「佐伯」。
「我是中务省内舍人藤原国经。」
「大人是右大臣良房大人的侄儿。不可以失礼,懂吗?」
官员吩咐管理人的话,让国经听了很不高兴。
「有事情想请教,是关於昨晚是不是有人从这里把马牵出去——那是一匹额头上有星形图样的栗毛马。」
「这有两匹这样的马,可是昨晚都没有出去。」
「原本半夜要牵马出去,肯定是紧急事件。」
「这样啊。那麼,可有昨天牵出去,今早送回来,或是还没送回来的马匹?」
管理人回答「没有」。
「有两匹马是您所形容的毛色,但是分别是在四天前与三天前出远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